在他们等待着他们的东道主现身的时候,威廉和盖·佩里在起居室里掷球玩,一不小心打到了摆放有加里所收藏的玻璃金字塔的陈列柜。其中有一些掉到了地上,摔碎了。当戈德史密斯到了的时候,他查看了一下损失,然后直接就走向了威廉王子。
“嘿,你这混蛋!”戈德史密斯吼叫道——这一句话,他后来解释说,他并没有对王子讲过——“是你打坏了我的玻璃金字塔吗?”
凯特满脸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威廉则连连道歉,于是,戈德史密斯很快地转换了话题。“你们觉得这里怎么样?”他问他的客人们。
威尔斯回答道,“‘砰砰之家’,容易让人记住的名字,是你的主意吗?”
“这么说吧,我倾向于叫做‘艾弗林罐头’的。因为这样的发音是‘我能来上一行吗’。”戈德史密斯说,这是一句关于吸食海洛因的、还算不那么隐晦的暗示。“又或者‘来一桶’。”
戈德史密斯开过伊比沙岛上几次最狂野的派对,这点令他远近闻名。不过,“砰砰之家”的主人不止是一个情色文化鉴赏家,常常光顾岛上最放得开的一些色情表演场所,他还吹牛说,自己曾经为享受当地妓女们的一夜销魂,一次就支付了一千美元。“别忘记跟别人说,你们认识卡拉·永达的加里,”他一面说着,一面给身边一位新朋友他喜欢的某位皮条客的名字跟电话号码,“这儿有大把的巴西小妞儿。”
相比加里舅舅的风流成性,更需要去担心的是他的吸毒上瘾。戈德史密斯从他咖啡桌上一个装饰过度的木雕盒子里面快活地往外倒出少许大麻、可卡因(他喜欢用一百欧元卷成的钞票来吸食),还有迷幻药。(“这是两片,”当他把这些放到某位客人手中时,他会给出这样的服用指导。“一次来半片,每小时一次。”)
在吸食娱乐毒品这方面,凯特的舅舅算得上是个专家。只要有人愿意听,他都会给出一些窍门,比如怎样增加可卡因的分量(“如果你把这些放在一块加热过的石头上,就会膨胀到三倍大”)以及怎样使用迷幻药(“不要吸。这可是真材实料……片剂式服用”)。
尽管从表面看他自己看好像并不直接去做毒品交易,但是,对于让别人去接触他的供给线却是从不迟疑——无论是在伦敦,还是在伊比沙。“你需要我这个朋友,”他对一位从伦敦来的、才刚刚见面的拜访者说,“我有个朋友,可以送货上门……我也可以把可卡因带到你那儿去。”
“他特别有趣,并且真的很关心人,”他的一位朋友对作家瑞贝卡·英格里希这样说,“但是就跟那些把生命和灵魂都奉献给了多彩夜生活的人们一样,他有非常堕落的一面。”
因为自己也有一帮喜欢滥用药物的朋友,威廉自己情愿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他保镖们的感觉就大不相同。“我们知道,这家伙就是个一直在滴答作响的定时炸弹,”其中一位保镖回忆道,“身边那么多毒品和妓女,却连个可以说话的保安都没有。威廉王子待在这儿,简直就是发了疯——但他又不想令他的女朋友感到不快。”
如果再没别的什么了的话,威廉和凯特看来是相当享受在“砰砰之家”的时光的,尤其是——当加里在岛上的几位朋友不向威尔斯积极展示怎样在戈德史密斯的DJ控音台上玩混音的时候。“耶,简直是棒极了,”加里后来回忆道,“他们告诉他,他需要配合着吼上一声:‘国王在这屋子里!’”
除了喧闹嘈杂的聚会之外,凯特不愿意提供给新闻界更多的弹药了——尽管这些弹药遍地都是。当威尔斯和佩里开始骑着小型摩托在大街上来回穿梭时,她从屋子里跑出来,开始斥责他们。“所有人都看着呢,”她说,“赶紧下车,别再像那个样子。”
为他的外甥女还有她的情郎奉献了一段在伊比沙岛上的美好时光之后,加里很快发现,自己被接纳到了他们那个编织紧密的朋友圈网络里。他偶尔会跟这对小情侣在伦敦吃饭,又或者在巴寇伯理的米德尔顿家大屋里跟他们一起晚餐。
自从威廉开始自己的军队训练之后,他出现在米德尔顿家的餐桌上这件事,开始变得令人习以为常。如果不跟凯特在位于切尔西的米德尔顿家据点度周末,他会开车到离桑赫斯特三十三英里远的巴寇伯理“橡树庄园”。
因为威廉从来都只知道他自己父母婚姻关系里的种种混乱,米德尔顿家看起来相当幸福的家庭生活简直形如神启。他喜欢跟他们聚在一起,而他们——作为回报——也把他看作是家族里的一员。嗣子跟他女朋友的父母变得十分亲近,威廉甚至都开始喊迈克尔“爸爸”了。
他们亲近的程度,据一位访客指出,“轻松、愉快,有时也有点过分随意。”甚至那位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的加里,在品尝餐后甜点时,也对凯特的乳房突然之间变成了谈论话题这件事感到吃惊。“那时候,他们在谈论咪咪,”戈德史密斯回忆道,“围着我妹妹家的餐桌畅谈。”当凯特抱怨起她自己的尺寸时,她的王子对此表示毫不在意。根据加里的说法,威廉宣称“超过一握都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