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到餐桌边，把杯子翻过来，举起咖啡壶倒咖啡。

她说：“你叫客房服务的时间还真准。”

他又露出微笑说：“我知道你人在哪里，也知道你会开车回来。今天是星期天，车流量不大，很容易可以算出你何时抵达。”

“那你要跟我说些什么？”

他说：“我要先说你很厉害，名不虚传。我不认为有任何人可以表现得更好。”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但哪里出错了？”

“但你应该要更厉害才对--因为你要面对的问题是，不管是谁要下手，那个人随时都会蹦出来，而且可能得手。”

“我没说过有人打算下手。”

他没回话。

“李奇，你只要把你的计划告诉我就好。”

他说：“三次半。”

“三次半什么？十次里有三次半吗？”

“不是，我是说--阿姆斯特朗可能已经死了三次半了。”

她瞪着他说：“这三次半的机会已经发生了吗？”

他说：“我算的结果是这样。”

“怎么会有半次呢？”

“三次是必死无疑，还有一次是有可能，所以算半次。”

她本来正走向餐桌，结果走到一半停了下来，脸上看来迷惑不已。“才五天而已，怎么可能办到？我遗漏了什么？”

他说：“先喝点咖啡。”

她走到餐桌旁，动作僵硬得像个机器人。他帮她倒了杯咖啡，她拿了后走回床边，碟子上的咖啡杯发出“喀喀喀”的声音。

李奇说：“主要有两个方式，就像约翰·马尔科维奇和爱德华·福克斯在电影里的做法。你看过他们的电影吗？”

她茫然地点点头说：“我们派了专人监看电影，这是保护行动研究办公室（Office of Protection Research）的业务，他们分析了所有以暗杀为题材的电影。约翰·马尔科维奇演的那部叫《火线狙击》（In the Line of Fire），是跟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一起演的。”

李奇说：“还有蕾妮·罗素，她可真迷人。”

“爱德华·福克斯演的那部叫《豺狼的日子》（The Day of the Jackal），是比较早的片子。”

李奇点点头说：“约翰·马尔科维奇的目标是干掉美国总统，爱德华·福克斯的目标则是法国总统。两个都是顶尖杀手，而且独自行动，但两者之间有个最大的差异--约翰·马尔科维奇从头到尾都知道自己即使完成任务也无法逃过一劫，总统死后他也会被杀掉，但爱德华·福克斯的目标却是要全身而退。”

“不过他没能全身而退。”

“芙萝莉丝，那是电影，结局一定得那样演。我认为他大有可能全身而退，简单得很。”

“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