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令王靳没有想到的是，这三个新人还是蛮有领悟力的，比其他下属要“乖”一些，他们的抗逆期似乎很短，很快就按部就班地适应起工作来。正因如此，王靳才决定把北京新力学院的订单整理分析报告交给这三个人做，也是时候让新兵蛋蛋们见见真的大单子了。只是，王靳暗想，希望这三个人不要再发什么神经，这回要是还出什么岔子，那他王靳可就要下点猛药了。

新力学院订单分析报告上交后没多久，李二为签发了各个销售小组的订单分配表，不用说，最有赚头的单子大多分到了第四小组王靳的手上，而王靳自然也把甜头分给了组员们。罗寅、亚敏和子杰因为近来表现不错，竟也意外地得到了几笔不错的小单子，而且王靳发话了，这些单子包产到户，只要拿下单子，绩效奖金就直接算到个人头上。

“简直是皇恩浩荡啊！”子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王靳说的是真的，这回的奖金都归个人？他这个组长不再扣一层？看看他分到的单子，前后金额一加竟赶上了中原科技的那笔！“哎，你们说。王无情这回是真的开恩了，还是他又玩鬼花样呢？”

“这个不至于吧。好像到目前为止，还没见过他说话不算话呢。王靳是个做事稳扎稳打的人，没有九成把握绝不松口，他要是不愿意给就不会说，说出来就一定会办到。说实话，他这点我是真的蛮欣赏的。”亚敏说的时候信心也不是很足，对于意外之财，谁都会担心被烫手。

“要不我们再去探探王靳的口风？”子杰提议道。

“怎么探？只要涉及钱的事就没法开口。”亚敏反驳。

“你们，有谁认识财务那边的人啊？”罗寅忽然发问。亚敏和子杰愣住了，没等两个人开口，罗寅就解释起来，“我又一次在火车听旁边人聊天，说他们的老总如何如何挣黑钱。说他们公司的员工在发绩效奖金或者是拿提成的时候都会和财务打招呼，把自己一部分的奖金算在老总的名下，就算上面查起来，哪分得清谁到底做了多少单子呢。”

罗寅的话是个亮点，子杰当即跳了起来：“找甄澜啊！我们的绩效工资不都是他算的吗！”

“应该没那么简单吧。”亚敏若有所思，“每份单子都是个人签名的，甄澜只是根据签名单整理记录每个人的业绩，这个做不了假的。我看，关键还是财务，他们这里面的小九九可不是一般人能绕出来的。”

苦思冥想了半天，还是亚敏拍板做了决定：“我看，我们这么乱想也没意义，没准王靳这回真的是开恩了呢。我们不如多个心眼，看看其他同事都是怎么办的，回头让甄澜留个神，看看有没有人会在单子签名上动手脚。最后在打听财务那边的情况，要是大家都这么办，还怕没有风声传出来吗？”

亚敏的意见得到了罗寅和子杰的一致同意，他们有点莫名的兴奋，今天的例会好像是有史以来三个人第一次正式讨论如何抱老板大腿的计划，还是具体的计划。如果他们能够猜对王靳的心思，顺从对方的意思办好了事，这可比拿奖金值当得多。

第二天上班后，三个人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身上的每一个神经细胞都是警觉的，时刻注意这同事们的动向。谁单独见了王靳，谁和王靳小声谈话了，谁往人事部走了一趟，谁吃饭的时候和财务的人坐得很近，三个人甚至想去拉拢保安部的人，调出公司所有摄像头录像，好知道大家究竟在干什么。

可是，一切都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人有任何异常的举动。一个星期过去了，大伙手上的单子开始陆陆续续地有了回复，进入了谈判阶段，有的单子已经谈成了。子杰一天三遍问甄澜是否有情况，甄澜那边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只是回复没有问题，这让三个人更加坐立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