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摇晃着头，说，不可思议啊！

她还在说，有人按门铃了，是在楼下按。

我说，有客人呢。

朱颜说，不要理！

门铃还在响。可朱颜不想搭理，她还沉醉在两人的对答里。后来，屋子里的音乐就响了，是朱颜打开了音响，然后她起身，还拉起杨羽，两人跳来跳去。朱颜主动搂住了杨羽。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开始杨羽不好意思，他身上有味道嘛，他有点尴尬。杨羽也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真香。后来他就闻不到汗味了，他闻到了酒香，闻到了朱颜的体香。闻啊闻。

后来，听到有人打门了，是有人使劲地打门了！朱颜才松开杨羽，走去开门。

这时，杨羽也走开了，他走去了浴室，他感到肚子发胀，他需要解放自己。他在里面将自己彻底放松了。他对着镜子看自己的模样，眼神迷醉。他还掬了水龙的水洗脸。他从浴室出来，看见一个男人坐在饭桌前。他就倒回去了，站在拐角处偷偷看。

那个醉醺醺的男人坐在饭桌前。他大大咧咧，推开朱颜的手，还抓起酱骨架啃起来，就像一只饿狗那样，咧出那尖利的牙齿，吃得旁若无人，吃得心安理得。说实话，虽然这不是我的家，但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扰，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我这样说有点过分，但这是实话。

朱颜说她有朋友来了。

那个男人说，我不也是你的朋友嘛？

他还在吃，还在喝，就用我的酒杯。他是一把抓过来了，没问过她，当然也没问过我。我心猛地一跳。朱颜有点尴尬，让他先回去。她说话的语气近乎哀求。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朱颜对他那么低声下气。她还是个警察呢！她的威严到哪里去了呢？我困惑不解。我就站在那里，静观事态的发展。

那个男人丢下杯子，又啃了一个酱骨架，用饭桌上的纸巾擦了手，拍拍肚子说，有劲了，有力气了。他抬头瞪了朱颜一眼，恼怒，恶狠狠的。他说，你再说我就不客气了！可朱颜还在说。她说，你下次再来，我现在有朋友。那个男人听到这里，将他刚拿起的一个酱骨架拍在饭桌上，站起身来，他就真的打人了，挥手就是一个耳光，就打朱颜的脸上了，声音响亮，动作潇洒纯熟，但有点踉跄。我看到五个手指印了，在朱颜的脸上开放。

我看见这一幕，恍惚中，我又回到了某个场景，好像是我挥手打在了某人的脸上。我的脸上，也像被火焰灼了一把。我下意识地摸了把脸，人一下子醒了。我跳了过去，揪住他肩膀的衣服，但我脚步不稳，又急迫，慌张，而那个男人，身体在动作，也踉跄的，所以我手一滑，就顺势揪住了衣服的领子。

我说，你怎么打人了！？

他正在往前冲去，还想对朱颜挥手，但被我拉得转过身子，对于突然出现的另一个男人，他似乎有点意外，不知道他是否听见朱颜的话了，我就在房子里，只是他到现在才看见我冒出来。不管他怎么想的，我的出现，他还是有点感到意外的，转身看我的眼睛是瞪大的，满脸的愕然。等他反应过来，才开口说话。

他吼了起来，说，我打她，关你屁事！

我说，你打人就关我事！

他说，你要想打让给你打。

我极其愤怒，说，你有毛病呀！？

那个男人说，我和她都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