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庭教育颜之推提倡尽早对儿童进行教育,甚至主张“胎教”。颜之推认为,一个人的发展是从胎儿时就开始了,因此家庭教育应从胎教开始。怀孕三个月以后的孕妇,应在举止、行动、声音滋味上,处处“以礼节之”不可失度,使胎儿受到良好的感应。在他看来,儿童时期,精神集中,学习效果好;成年后,思想分散,学习效果差一些。因此应在儿童时期对其进行学习教育。
爱护和教育要结合起来。他认为,对于儿童不可只有爱而无教;否则,等到长大,“捶挞至死而无威,忿怒日隆而增怨。逮于长成,终为败德”,最后触犯刑律,受到制裁,则后悔莫及。也就是说如果父母对子女的行为完全放任而不加适当限制,使儿童不能树立正确的思想,长大以后养成骄慢的习惯,这时再用粗暴的手段进行管教,由于先前的溺爱而使父母失去了威信,而天天打骂又伤害了子女的感情,等到孩子成人,就会成为道德败坏的人。他主张教育从严,勤于督训。要使子弟做到“识人颜色,知人喜怒,……使为则为,使止则止”,养成听长辈的话的习惯。
注意教育中的环境影响。他很重视环境对人的习染作用,告诫子弟慎交。他说:“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自芳也;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自臭也。……君子必慎交游焉。”因此,他认为少年的思想品德正处于发展形成阶段,做父母的应审慎地看待子女身边的人,以防止误入歧途。慎重地选择师友,发挥教育习染的积极影响,潜移默化,这是家庭教育中重要的一环。
重视家庭的语言教育。他深感当时“九州之人,言语不同”,不正音,不正字,这有碍于统一国家的彼此思想交流。因此,他主张应重视对儿童进行正确的语言教育。他说:“吾家儿女,虽在孩稚,便渐督正之。一言讹替,以为己罪矣!”要求父母应在儿童期,加强对孩子标准语言的训练,一事一物,不经考查,不敢随便称呼,否则会给孩子留下不好的影响。
主张子女应树立崇高的生活理想。颜之推认为,家庭教育的重要内容之一就是要教育子女树立崇高的生活理想,使他们能以尧舜的政治理想为自己的志向,以继承世代的家业为自己的责任,而不能培养那种“颇晓书疏”,只对鲜卑语和弹琵琶“稍欲通解”的无志之人。
重视家庭教育中的学习态度。颜之推在学习态度上主张虚心务实,珍惜时光。他认为学习的目的在于“多智明达”、“所以求益”,补自己不足。因而在学习中应注意培养子弟虚心学习的态度,不能稍有一点知识便妄自尊大。他说:“见人读数十卷书,便自高大,……如此以学自损,不如无学也”。
首先他认为学者自身是学习的主体,学习成绩如何主要决定于自己,而不决定于教师,所以要依靠自己的勤奋才能有所得,任何学习者都应勤学,“自古明王圣帝,犹须勤学,况凡庶乎!” 他还指出,虽然人们在才智上有聪颖与迟钝的差别,但迟钝者只要勤学不倦,差距是可以缩短的,“钝学累功,不妨精熟”。只要学者能够下功夫,对每一种知识都能够 “皆欲根寻,得其根本”,都是可以达到精通熟练程度的。
其次,颜之推重视切磋交流在学习中的作用。他以《尚书》中“好问则裕”与《礼记》中“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作为理论依据,认为只有在学习上好问求教与切磋交流,方能互相启迪,较快地增进知识与避免错误。如果一个人闭门读书,不与外界交流,无师无友,则会使自己寡闻少见,闭塞思路,而且常常自以为是,不知纠正谬误,以致贻笑大方。因此,他提倡破除 “独学而无友”的陋习,在良师益友之间相互切磋。
再次,颜之推在学习上提倡踏实学风,重视亲身观察获取的知识。特认为无论是谈说、作文,还是援引古今史实,都“必须眼学,勿信耳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所谓“眼学”,包括书本知识与实践经验两方面。对于书本知识,必须阅读典籍,查考原文,如此方可信受,方可转述。对于实践经验的知识,也必须经自己亲自实践,方可信实。当然,颜之推并非绝对地排斥“耳受”,一味提倡一切需“眼学”,而是认为耳闻的知识也有一定价值,只不过应采取存疑的审慎态度,不轻易转述。
最后,他认为,人的一生都要惜时,不可以因老废学。学习知识是人的需要,有了知识,可以开心明目,脱离懵懂无知。如幼年失学,成年以后,还要争取机会,继续学习。“犹当晚学,不可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