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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难忘的4年零3个月(4)

红色记忆:领导人后代谈家事 作者:刘畅


不久,因为父亲经常转移,带着我很不方便,决定送我过黄河。走前,我拿着一个小本子,趴到毛伯伯的膝盖上说:“毛伯伯请你给我题个字吧,我要过黄河了。”毛伯伯抚摸着我的头说:“大女儿,你要过河啦,我给你题个什么字呢?”想了片刻,他挥笔在我的小本上写下了“光明在前”四个大字。这个小本子,现在还完整地陈列在军事博物馆里。

父亲是“骆驼”

父亲曾有过三个绰号:“骆驼”、“被子”和“党内的妈妈”。“骆驼”是说他能够忍辱负重,而后两个称呼,是形容父亲为人厚道、体贴细致,像冬天盖的棉被,舒服、暖和。他和周恩来伯伯曾闹过一个笑话。他们同住一个窑洞,每天早晨,父亲都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但怕开门声吵醒了周伯伯,便蹑手蹑脚地从窗户上跳出去。这一天,他又跳了出去。而隔壁周伯伯因为要咳嗽,怕吵醒了父亲,也急忙跑出了门,两人在门外相见,会意地笑了起来。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

父亲是1950年10月27日去世的。他病危的最后两天,我长跪在他的床前,不能平静。我恨老天的不公,为什么只让我和父亲相聚了4年零3个月。父亲的死,对跟他一起征战多年的老伙伴打击很大。尤其是周伯伯,父亲去世后第一个周年,他一个人来到景山后街我们的住所。他抚摸着我们姐妹的头,号啕大哭。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那么哭过,更别说还是一个总理。

用“光明在前”鼓励自己

这辈子,我坐过国民党的监狱,在“四人帮”横行时也坐过共产党的监狱。可以说,是毛伯伯“光明在前”四个字,鼓励了我。

因为父母亲曾在言语上冒犯过江青,在“文革”中,我和丈夫被以“特务”的罪名先后关进了监狱。我的两个孩子和我当年一样,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被好心人收养。

后来我才知道,我和丈夫同被关押在山西的一座山上。我在山上,他在山下,但是整整5年,我们之间毫无音信。我几度绝望,甚至准备自杀。但我想到了父亲,我不能让自己“畏罪自杀”的恶名,玷污了父亲清白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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