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
怎么会有这样的开场白?一点也不客气,连个“你好”都没有。我从未在初次见面的异性面前,遭遇到如此的“礼遇”。
“啊?牛?什、什么牛?牛什么?”我喘着气,使劲仰着头,由于跑得热汗直冒,顿觉尴尬万分。
“迟到!”
远抬起手腕,居高临下地把手表的表盘对着我晃,眼睛里全是笑意。
“距离太远我看不见。”我耍赖。
没有陌生感,我和他就像认识了很长时间的朋友……
远一歪头看了看我的后脑勺,我连忙理了两下半长不长的头发掩饰尴尬。
“我不是故意的,我剪头发迟到了。这样你也能认出我啊?”
“当然。看你抱着书跑步的样子,慌慌张张的,就跟我想像的一样。”
“我怎么就慌慌张张的了?”
远并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从我怀里接过那一摞《半月谈》,用手指顺着杂志的书脊,从上到下数了一遍,认真地揽在怀里,小心翼翼。
“我一定能考上。谢谢你的《半月谈》!”
远像是在对我作保证,又像在自言自语,严肃得近似于幼稚。那神情,就像北京秋天的天空,谁看了都会神清气爽。
后来的几个月,远没有找过我,我也没想到过他。
我把远忘了。
文的婚事紧锣密鼓。
这天下午,文约好我跟她一起去挑她结婚时要穿的各种鞋。我俩决定去西单华威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