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三年(公元218年)七月,曹操再次率军西征占据益州的刘备,九月,到达长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正月,留守汉中的夏侯渊与刘备战于阳平关,夏侯渊于定军山战败被杀。三月,曹操率兵从长安出斜谷,到达阳平关以后,刘备占据险要位置予以抵抗。曹操看到汉中难以攻克,便有回军之意,有人问口令,于是他下令“鸡肋”。大多官员不知何意,只有主簿杨修整装待发,人们十分惊奇地问杨修说:“你怎么知道要回去了?”杨修说:“什么叫鸡肋?扔掉了可惜,要吃却没什么可吃的。这就好比是汉中,所以,魏王要带领我们回去了。”果然如杨修所说,五月,曹操返回长安。
汉中要地得而复失,一方面是刘备困守西南、急于抢占这块战略要地所致;另一方面也是曹操大将夏侯渊把守不当。对曹操来说,汉中的丢失,不仅仅是西南地区难以平定的问题,更多的是给以后带来的巨大困扰,在后来诸葛亮北伐中原的战争中,就是把汉中作为一个大本营,一次次对曹魏政权构成巨大威胁。
联东吴三国鼎立
三国时期的战争,往往形成互为犄角的态势,需要则连,反之则分。尤其是东吴与蜀汉政权的分分合合,更是明显地体现出了这一点。总的来看,因为曹魏政权的强大,东吴与蜀汉都面临着被吃掉的危险,所以他们之间联合多而对抗少,这是他们共同的利益所致。但在曹魏和东吴之间,也有过双方的联合。不管怎么说,曹魏所秉持的仍然是汉朝皇帝的权威,所以,作为政治家的孙权在关键时候还是不忘向曹操示好。
在曹操向西攻打汉中的时候,南面的战事也开始了。
建安二十四年七月,关羽从荆州攻打驻守襄阳的曹仁,曹操派遣于禁支援。八月,连续十余日,天降大雨,汉水暴涨,樊城平地积水五六丈深,关羽利用有利地势水淹于禁七军,并俘获于禁。另一将领庞德不屈而死。庞德与诸将在上堤避水。关羽乘船对他们发动进攻,用大船从四面向堤上射箭。庞德身被铠甲,手持弓箭,箭不虚发。将军董衡、部曲将董超等欲降,庞德立刻将他们斩杀。这样,庞德率领众将士从早晨力战至中午,关羽攻势更猛,箭用完了,双方就短兵接战。庞德对督将成何说:“我听说好的将领不畏惧死亡以贪图生命,大丈夫不毁坏名节以求得生存,今天就是我的死日。”庞德怒气横生,越战越勇,威猛异常,而水也越来越深,吏士无奈尽皆投降。庞德与另外三人乘坐小船往曹仁营中划去,但因水势太大,小船颠覆,弓箭遗失,庞德最终被关羽活捉。但庞德面对关羽却立而不跪。关羽对他说:“你哥哥在汉中,我可以任用你为我的大将,还不早早投降!”庞德大骂关羽说:“小子,什么叫投降啊!魏王带甲百万,威震天下。你们刘备庸才一个,岂是我们的对手!我宁为国家鬼,不为敌人将。”关羽一气之下将庞德杀死。曹操听说后,哀叹良久说:“于禁跟随我三十年,没想到临危处难,反而不如庞德啊!”
这一仗,关羽声名大振。曹操也极为担心许都的安全,甚至开始议论迁都的事情了。
打败于禁之后,关羽又将曹仁包围,曹操派遣徐晃救援。关羽乘船临城,包围数重,城内与外界断绝通道,粮食将尽,但救兵却仍然未到。曹仁激励将士,抱着必死之心抗敌。不久,徐晃救兵来到,水势也慢慢减退,徐晃从外部袭击关羽,曹仁才得以突围而出,关羽只好退走。
十月,曹操率军回到洛阳。这时,情况发生了急转。孙权与刘备之间因为荆州问题早就结怨深重,孙权屡次想要回荆州,都被刘备、关羽无端拒绝,孙权满腹怨恨。因此,当曹仁与关羽在襄阳大战的时候,荆州空虚,孙权便想和曹操联合,一举将关羽击溃,这样,一方面可以向汉室请功,一方面也可趁机夺回荆州。所以,孙权就给曹操写信一封,请求讨伐关羽,并说,待占领江陵、公安后,关羽自会迅速撤军,襄樊之围自解。孙权还告诉曹操,此事机密,千万不可泄露。否则,关羽会有所防备,事情的结果就很难预料了。
当曹操收到孙权书信的时候,曹仁正被关羽包围,情况十分危急。曹操以书信内容谘问群臣,大多认为应该保密,但董昭却认为,可以表面上答应孙权,实际上应该把消息泄露给关羽和我们被包围的将士,原因是:关羽知道孙权袭击其后路时,便会撤军自保,那么包围就会自行消除。因此,令两强相争,我们则坐待其弊,才是上策。如果不让关羽知道消息,一旦孙权得手,对我们不利。此非上计。此外,我们被包围的将士也应该知道这件事,如果他们不知道有救兵,粮食即将用完的时候,他们就会更加担心,一旦发生变故,将会导致极其严重的后果。而曹操这时也想让孙权和关羽相斗,从而获渔翁之利。所以,曹操将孙权的书信用弓箭分别射给曹军将士和关羽,被围的曹军将士得到书信之后欣喜异常,志气倍增。而关羽见信后却却犹豫不决,没有马上撤军。直到徐晃救兵来到之后,关羽才无奈而退,但为时已晚。
孙权一面告知曹操要袭击关羽后路,一面迅速派吕蒙安排军事。孙权充分利用了关羽的弱点,利用小将陆逊的智慧,巧妙骗过关羽,使关羽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攻打樊城方面,而后方则战备松懈。这样,孙权一举夺下南郡、公安等地,待关羽从樊城撤退,回保荆州时,东吴大军已经将荆州全部占领,并在麦城将关羽父子杀死。
荆州回到孙权手中之后,整个形势也发生了根本的转变,战前,曹操曾答应孙权,事成后将江南诸地归孙权管辖,这样,孙权除了拥有江东之外,又占据了江南大部地区。刘备占领西南的益州,与曹操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正月,曹操回到洛阳,孙权将关羽首级送给曹操,曹操以王侯之礼将关羽埋葬在洛阳。
当月,一代枭雄曹操病逝于洛阳,终年66岁。
曹操的一生,可以说是英雄的一生,平黄巾、战袁绍、克孙权、逐刘备,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叱咤风云,天下无敌。既有安国富民之术,又有用人克敌之功,所以被后世评为“非常之人,超世之杰”。可以说,曹操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