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生命形式,包括藻类,都显示出一种有规律的24到25小时新陈代谢活动的周期,但生物学家不会说,藻类正在“计算”(counting)每天过去的每一分钟。觅食的蜜蜂也不会“计算”,它们从某个花丛飞回蜂箱的舞蹈动作的变化,实际上是在计算蜂箱与花丛之间的具体距离。结果证明,在飞向花丛时它们的神经系统记录着等高线的数量(amountofcontour),同时进行的神经活动的变异决定着舞蹈的特性。[10]蜜蜂还散播它们采摘过的植物的花粉,但这一事实并不意味着它们是利他的或“行善的撒马利亚人”(goodSamaritans)。在内耳头盖骨底部的隔膜(basilarmembrane)上的蜗毛细胞(haircels)对不同频率的声音的反应 是不同的,因为其结构有着与生俱来的变异,但这些微小的感觉感受器(sensoryreceptors)并非在“计算”正在到来的刺激的频率。在最初的1/5秒时间内,神经元簇(neuronalclusters)对不同数量的物体作出不同反应的能力是一种令人感兴趣且值得研究的现象,但这一事实不意味着神经细胞或大脑在“计算”。白鼬(ferret)的初级听觉皮层(primaryauditorycortex)的神经细胞像人类那样,对表示各种各样的英语音素的声音作出反应,但说这是白鼬在对人类语言的组成成分作出反应,就是一个语义上的错误。[11]
对来自许多城市和各种社会阶层背景的美国儿童和青少年的大规模的、有代表性的大脑发育的样本研究,显示出了这样一个棘手的事实:一个涉及某种心理状态推论的意义和有效性总是依赖于证据的来源。科学家搜集人类大脑在10年以内的发育过程中发生的各种变化的信息,一个惊人的发现是来自各种各样的社会阶层的家庭的孩子中,大脑发育模式不存在引人注目的差异。[12]该观察结果之所以让人困惑,是因为社会阶层无疑是每一个已经研究过的社会中最好的预报器,能表明一个孩子的智商分数、词汇、学习成绩、精神病的概率、同伴关系、暴力攻击性和犯罪记录。[13]如果研究者不得不预测500位成年人中的词汇、学术成就、因犯罪行为而被捕的数量和忧郁症的发作数量,而且他可以有两种选 择作为预测的依据,即选择教育水平和扶养他们的家庭的职业或者选择测量他 们的大脑,那些选择了以一个人的社会阶层的为依据的人,将会得到更准确的 结果。[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