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想法,幼稚而可笑,那是因为,还没有尝到生活的艰辛。
再说,就算要去考,我们这个城市也多年没招考了,没有岗位,从何考起?选调生?得了吧,到时不知道分到什么地方去,我是坚定要与女友企企(她是虎钥市一省级事业单位的定向生)近一些,这过日子,两人隔远了也不行,一个女人独处异地,遇到什么事情,谁能帮上一把?如果心里有个伤心事都没人诉说,找这样一个男人又有什么意思呢?我是一心要在成都市或虎钥市的企业工作。
华子点着一根“红塔山”,猛吸了一口。云雾缭绕中他老成持重地说:“其实,我们都是打工的,往小了说,到哪个企业,都是一打工仔;说大了,潘基文不也是为联合国打工么?而要为后代谋求好的生活,唯一的选择,就是要瞄准稳妥的去处,老了才有所依靠。”看着被酒染红了大脸的华子,我发觉,他说的简直是谬论,对!就是谬论!
虽然我不同意华子的说法,但为不伤其自尊,我只有将肚子里的话和着啤酒一块儿,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原来,从暑假开始,华子就开始为选调生考试复习了。对于选调生,当时的我是一无所知,只听说其档案留在省组织部,提拔很快。华子说,他把选调考试的书看了两遍了。两遍?!这对当时的我们来说,简直是奇迹,谁能耐着性子把一本书看两遍?我们经常是考试前还不知道书在哪儿。这考公务员,抛开愿不愿意不谈,单就是这“学习”而言,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了。
真正自己准备参考了才知道,不学习、不看书、不复习,能一举考上公务员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这顿饭,是我们的老大随风(我们当部长的时候,他是团委副书记,毕业后回上海一家上市国企,现已是项目经理)毕业之后,第一次由几个小鬼操办起来的饭局。老虎不在家,猴子充大王。虽然开心,但谈到就业这关乎前途和命运的话题,我们不禁都有些没底,一番觥筹交错,酒足饭饱之后,一个个若有所思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