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革命党人向市民借梯子

辛亥往事 作者:李刚


 辛亥年“三·二九”起义期间,在广州大石街革命机关部呆着的莫纪彭听到有人在街上大声喊:“凡是同志,快些出来助战!” 喊话的人是革命党人喻培伦,莫纪彭与另外两名同志出来,加入了他的行列。

因为莫纪彭是广东人,而喻培伦是四川人, 喻培伦就把喊话的号筒交给莫纪彭,请他带路,快要走出大石街的时候,听到观音山上的清军向莲塘街方向密集射击,莲塘街传来“呼痛声”、“绝命声”和“倒地声”。、莫纪彭她们四个人,听到屋顶上有人抽拔炸弹引线的声音,也听到有子弹打在瓦片上的响声。喻培伦说:“屋顶上已经有同志在用炸弹和敌人交战了,我们快点上去。”莫纪彭便和其他两名同志回到大石街机关取来两副梯子,然后四个人都从街边爬上了屋顶。

到了屋顶之后,在枪林弹雨之中,见到前面屋上有一个人正用炸弹向敌人投掷,这个人也发现了他们四个,就招呼他们向前去,他们就用手枪助战。这个人说:“手枪的枪弹打不到敌人阵地上,你们留起来,以后用”。莫纪彭问他的姓名,他说:“我叫刘梅卿。”在刘梅卿的身旁,有一个竹筐,筐里还剩半筐炸弹。刘梅卿说:“我在这里摔炸弹,无非是壮壮声势。倘若炸弹摔完,敌人就要下山来了。你们下去,再多拿一些炸弹来。” 因为从机关部找来的两副梯子已经被丢弃在大石街边。莫纪彭四个人只得向这间屋子下的老百姓要梯子。老百姓很犹豫。莫纪彭就在房顶用手枪逼着他,他才拿出梯子来。

四人从梯子上爬了下来,恰好成了清军射击的目标。因为他们下到了莲塘街,而莲塘街与清军驻守的观音山成垂直线,他们被清军看得一清二楚。莫纪彭、喻培伦等四人挨着墙边前行,他们一面走一面高呼:“快拿炸弹来!快拿炸弹来!”没有人答应他们,过了一会儿,又喊:“快拿炸弹来!快拿炸弹来!”仍旧没有人答应。

这时,由一百多名革命党“死士”参加的新一次广州起义已经失败,天色黄昏进入黑夜,山上的清军枪声渐渐稀疏,屋顶上的炸弹声也入于沉寂。刘梅卿在把炸弹扔完以后,也爬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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