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文化影响尤其吸引我们的注意,因为它们似乎是创意,或独特价值的强大源泉。我们借由视文化的各层面为一种创意资源,便能了解体现于传统或现代文化中的意义,如何能制造一个地方的特色与价值。在城市外观与感觉日趋相似的世界里,它们所展现的地方特色极为重要。贝鲁特便借由“团结阵线”(Solidaire)组织,致力于大规模的市中心重建计划,以其国际性历史为基础,来扭转冲突不断的形象,并将当地重建为中东金融与会议中心。而波罗的海的里加(Riga),则利用本身滨海与汉萨同盟②(Hansa League)城市的传统,来摆脱前苏联帝国的附庸城市角色,并重新塑造自我的主体性。
我们注意到,文化如何获得日趋重要的地位。而促使城市居民团体采取行动的,正是无数文化沦丧的威胁。这些运动不仅在于拯救建筑,更在于授权。设在加尔各答的“城市优质生活人民联盟”(PUBLIC),是印度一个全国性的活动团体,他们甚至利用火车站、市政厅、市立公园入口举办文化遗产活动,以作为民主化和颂扬地方认同感的对策。反之,在新加坡,中国城几乎已消失,要珍视可说是为时已晚,游客只能面带苦笑,瞧瞧重建在当地城市主题乐园里的中国式建筑。而突破原有局限的马尼拉,如今虽已成为人口千万的大都市,但却没能及早认清西班牙古城区(Intramuros)的文化价值。这两座城市都知道,促进文化了解具有重要的凝聚效应。连带的,城市的骄傲能赋予信心、给予启发,并提供活力,以面对那些可能与文化无关的课题。
形形色色的创意
抽丝剥茧
我愈专心思考创意,这个概念就变得愈复杂。我将创意的本质视为一种足智多谋的能力,不仅会评估,还会设法寻求对策,以解决棘手、突如其来和不寻常的问题或状况。创意犹如一种发掘,继而发挥潜能的过程。它是利用智慧、发明、一路学习等特质的应用性创造力。不过,后来我才了解它的动能层面,还有与环境的关系:在某个时期或状况下,一个方案可能充满创意,但在另一个时空背景下,却未必如此。尽管创意大都与艺术家、有时与科学家有关,但我遇到愈来愈多的显然以创意手法处理问题的社会、商业或政治领域人才。创意与创新行动的范畴不断扩大,但似乎仍有不断超越界限的特质。
在这错综复杂的状况下,我能看出以个人、群体、团队,或组织身分工作的创意人才。而在项目或组织中,我则能看出似乎可激发技能,还有动机的创意流程与架构,而这意味着在某种状况下,人人都能发挥创意。同样的,我也能看出,传统管理的做法往往背道而驰,它让大家小心行事,并避免充分发挥能力。我可以看出,企业与公家机关逐渐无法掌握优先要务,以致丧失良机。随着我开始鼓吹这个创意讯息,便难免会遭遇复杂、根深蒂固的障碍。而浮现在我脑海的字眼,就是线性与箱形思考,尤其在与房地产开发商、规划人员及会计师讨论时,其中许多人似乎并不了解,要如何重视他们所无法计算的事物。
创意的力量
另一方面,我也接触到了如《四倍数 资源使用减半,人民福祉加倍》(Factor Four-Doubling Wealth and Having Resource Use)等充满创意的概念,还有像社会创意学院(Institute for Social Inventions)的全球创意银行(Global Ideasbank)构想,或是诸如《大事》(Big Issue)杂志等服务。而一切都变得显而易见,事实证明,有很多由圈外人主导的创意计划,后来纷纷成为主流。我见识到概念改变优先要务的力量,并且开始问,是哪些社会条件激发了这些新构想。而在讨论如何营造传导性环境,以振兴像布里斯本、约翰内斯堡、德班(Durban)、索非亚(Sofia)、巴塞罗那等截然不同的城市时,则产生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你要如何建立一个创意氛围(a creative milie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