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范局长!”谷云波说。
“好自为之吧!”范静波说。
于是,谷云波和陈羽凡站起来告辞,范静波把他们送到大门口。他们钻进车里,车驶出老远,谷云波还从后视镜里看见范静波站在门口望着他们。
虽然在范静波这里也没有揭开那封信的谜底,但毕竟比在郑文藻和龚玉堃那里收获大得多。谷云波和陈羽凡仿佛觉得从这个羸弱的老人身上看到了些许希望。尽管这个希望还十分渺茫,但他们总算看到了一丝光亮,总算听到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声音。这个声音好像是那种喘不过气来的呻吟,但他们却从中听到了愤怒的呐喊,这无疑是对他们的鼓励。
车沿着威水河南岸的公路向县城驶去。他们谁也没有说话,谁也不想说话,大概他们都还沉浸在刚才范静波给他们讲述的故事里不能走出来。真是太可恶了!在我们这个崇尚法治的国家里,难道能容忍这种恶势力存在吗?
乡间公路上来往的车辆不多,谷云波默默地驾着他的别克凯越在公路上行驶。他从后视镜里看见一辆皇冠轿车跟在后面。他想那辆皇冠大概是要超他,于是他把车驶入慢车道,而把快车道让给那辆皇冠。但皇冠好像没有要超车的意思,而是不紧不慢地一直跟着他们。谷云波懒得再理睬那辆皇冠,而是聚精会神地望着前方。
但等他们进入老城区,再从老城区驶上威水河大桥的时候,那辆皇冠仍然尾随着他们。他们驶上大桥,那辆皇冠也驶上大桥。他们驶入新城区的威水大道,那辆皇冠也驶入威水大道。谷云波感到有些奇怪,但他仍然没有往心里去。他对陈羽凡说:“我们就在外面吃点饭吧。”陈羽凡说:“好吧!”于是,他们把车停在了一家小餐馆的门前。让谷云波感到更加奇怪的是,那辆皇冠也停在了餐馆的门前。直到这个时候,谷云波才不得不在脑子里画了一个问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谷云波的脑际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是跟踪?这个念头让他的心猛然狂跳了起来。但陈羽凡却浑然不觉,她正要打开车门下车。谷云波说:“等等!这家不好,我们换家餐馆。”说着他马上就发动、挂档、加油,并迅速把车掉过头来从那辆皇冠旁边驶过。谷云波在驶过那辆皇冠的时候匆匆向车里扫了一眼,他看见车里好像有四个人,但他来不及看清楚他们的长相,只恍惚看见坐在司机旁边的那个人唇上好像留着小胡子。谷云波顾不得多想,就加大油门从那辆皇冠旁边擦身而过,然后向北快速驶去。不出所料,那辆皇冠也立即发动掉头跟了上来。
没错!被跟踪了!谷云波想。
前面是一个路口,正是绿灯。谷云波长出一口气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沉着地快速驶过交警的岗亭。恰在这时,红灯亮了,谷云波从后视镜里看见那辆皇冠被阻止在了对面。
“你干什么啊?慌里慌张的!”陈羽凡问谷云波。
“没什么!我们被跟踪了。”谷云波若无其事地说。
“什么?你说什么?”陈羽凡瞪大了眼睛向后看了看。
“别害怕,甩掉了!”谷云波说。
“真的吗?”陈羽凡不相信。
“嗨!够刺激!信不信由你。”谷云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