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天首先把他的同事一个个介绍给曲芸,然后说:“曲校长,客套话我就不说了,我们是为陈县长的车祸案而来。在来您这里以前,我们也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但我们还是想亲耳听听曲校长的介绍。我们想知道陈县长是什么时间、在什么情况下接到了谁的电话?电话的内容是什么?他出发的准确时间是什么时候?您估计这起车祸的性质是什么?越详细越好。我提了一连串的问题,请曲校长原谅。”
曲芸说:“那天是星期天,五月十七号。晚上我和梓良刚刚躺在床上,大约不到十一点,梓良的手机就响起来。我隐隐约约听见对方说是安监局,后来梓良就下了床。他们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见,只听梓良最后说‘我马上就去’。然后他就给司机打了电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心里感觉有点烦躁,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小洪山煤矿出了点儿事情。我劝他天亮了再去,他说不行,人命关天。司机把车开到我家门口的时间是十一点十五分,当时我看了看表。谁知他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曲芸说到这里眼泪就淌了下来。
林晓天没有打断曲芸的话,李婕从茶几上的餐巾纸盒里抽出一张纸递给曲芸。
曲芸擦擦眼泪继续说,“可事后我才知道,那天夜里小洪山煤矿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安监局也否认给梓良打过电话。所以我认为那绝对不会是一起一般性质的车祸。”
“曲校长,”林晓天问,“陈县长当时用过的手机还在吗?”
曲芸说:“前几天交警大队归还了梓良随身携带的遗物,我不忍心看都有些什么。”说着,曲芸从电视柜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递给坐在她身边的李婕。李婕打开塑料袋,里面有一张交警队出具的遗物清单。李婕把塑料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到茶几上。东西不多,只有一个普通的小提包,提包里装着335。5元现金、一张县政府食堂用的就餐卡、一个小记事本和一支中性笔,还有牙刷、牙膏等洗漱用具……但唯独没有那部手机。
“林队,没有手机!”李婕说。
“是吗?再检查一遍!”林晓天说。
“没有!”李婕又检查了一遍说。
“曲校长,陈县长是不是经常带着他的手机啊?”林晓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