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商品交易所、伦敦国际石油交易所都以美元作为计价和结算的货币单位,从而保证了美国对石油大宗商品的国际定价权。近年来尽管美元不断下跌,伊朗改用欧元计价,俄罗斯成立卢布计价的石油交易所,但在全球石油贸易中的作用可谓微乎其微。正是借助二战时期对盟国石油输出崛起乃至延续至今对中东油源的强力控制,以及掌握国际石油期货市场的定价权,美元得以持续垄断大宗石油贸易交易的媒介地位,并以此巩固牙买加体系下国际货币格局的美元本位制。
“煤炭-英镑”和“石油-美元”的崛起展示了一条简单而明晰的货币地位演化和大国兴衰之路。当然,没有理由认为能源出口大国一定是真正的大国,因为造就大国需要很多条件。但我们至少可以说,核心能源的转换是18世纪以来大国地位消长的重要影响因素。试想,如果我们现在仍然处于薪柴时代,那么世界上真正的能源出口大国应该是一个以农业为基础的大国。
既然能源与货币有如此紧密的联系,那么未来低碳经济成为各国经济增长目标的模式下,伴随着清洁能源技术的突进,新的能源崛起就有可能超越以往单一能源主导的旧模式,而代之一系列以低碳为特征的新能源组合和新能源利用模式的协同崛起。新的能源贸易 碳信用交易,正是连接新能源组合和新能源利用模式的核心。不妨做出大胆设想,在未来货币格局的演变中,与碳交易标的的捆绑程度,将成为国别货币或者区域货币脱颖而出,成为国别货币甚至关键货币的重要条件,而捆绑的起点仍是标价权,姑且将之称作“碳交易标的-关键货币”霸权。本书最后,附上关于“碳-货币”的一篇文章,对该问题做了初步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