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左卫门用力点了两三下头。
“看样子没问题了,共同赴死吧。”
他热切地说道。
“是!”
“和我一起来吧。”
“您不介意吗?”
“无所谓介意不介意。大家都一样,齐心协力去战斗。我们拥有的只有此时此刻。此时此刻,要达到忘我之境。就这回事,就这回事啊!唔哈哈哈……”
螺号声响彻织田军统帅织田信忠的主力部队。应着那螺号声,包围高远城的诸将阵营中号角齐鸣。对面的薄雾中,插在织田军战旗、铠甲上的小旗和马标铺天盖地地汹涌而来。
敌军战马的嘶鸣声清晰地传入城内将士耳内。不仅如此,甚至听得到敌将发号施令的声音。
织田军兵分数路,从城的后门或者渡过藤泽川从北侧逼近三丸曲轮的悬崖下。
不仅如此,西侧的城门、南侧的法憧院口,都有敌军紧紧迫近陡峭的山崖下面。
严阵以待的守城士兵坚守着各自的岗位,敛声屏息。
“嗬,好冷……”
和向井佐平次并肩而立的中屋伊助低语道。
伊助的脸色发灰,就连嘴唇都是苍白的,握住枪柄的手瑟瑟发抖。听说,伊助从未和敌人战斗过。
“我倒是挺热的呢。”佐平次如此说道。
“热?”
“身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发热,出汗了。”
“是、是吗……”
伊助微胖的身体骤然间簌簌抖了起来。
“别想,伊助。”
有谁说道。
“那是战士临阵时的精神抖擞,我也在发抖。”
佐平次想起了在南曲轮分手的姨父坂山市松的脸,那张脸同样苍白如纸……
市松年近四十,按说也几度征战沙场,但到了紧要关头,他那张润泽的红脸膛竟变化得如此之甚……
佐平次对此很是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