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向井佐平次来说,那段达到忘我之境的时间只是一瞬……
水……想喝水……
心脏仿佛要爆裂般痛苦,喉咙剧烈的干渴不可思议地使他专念于这件事情。
这摆脱不掉的痛苦使他的脚下几度踉跄,眼见着就要摔倒。
“佐平次,干得不错!”
耳边突然传来喊叫声。
“啊,立木大人……”
正是立木四郎左卫门。
四郎左卫门的脸被敌人的血染得鲜红。看见那情景的瞬间,佐平次一阵眩晕,倒了下去。
“嘿,坚强点啊!”
四郎左卫门猛然抓住佐平次的手腕,将他拖了起来。
城内的某处,螺号声不断响起。
长矛队的足轻们一齐向法憧院口撤退。
敌人好像暂时退却了。
尘嚣飞扬中,佐平次被四郎左卫门强健的胳膊抱住,进入门内。
收容了自己人的城门再度庄严地关闭。
退到设在法憧院曲轮的马场一角,佐平次精疲力竭地放倒身体,闭上双眼。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好像并未受伤。尽管脸上、胳膊和腿上都黏糊糊地糊满了血,却都是敌人的血。
“太让人吃惊了,佐平次……”
“尽管是第一次参加战斗,却如此身手敏捷!”
“你像山里的猴子一样腾挪跳跃呢。”
佐平次的周围,长矛足轻们七嘴八舌。
我竟然那样行动了吗……
佐平次感到意外。他完全没有记忆。
突然,他想了起来,睁开眼。
“伊助……那么,中屋伊助呢?”
他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