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旖说:“没有把握的事我不做!这一审,我已经十多万下去了,你真有把握,我可以把汽车卖了。但二审你一定要让我赢!不赢我咽不下这口恶气!我至少要拿回我的二百万!”
林律师说:“应该的。可是,打官司就是打证据战。你再回忆一下,当时成董和你就没有一点协议性的文字?你不是说,儿子一出生,他说过要带回家吗?”
晓旖说:“是啊,他自己没有儿子。可是,他就突然死了。什么协议都没有!别提协议,他到我这里都是偷偷摸摸的,怕影响不好。”
林律师说:“我们需要有力的证据。我会尽力的,但你要配合。”
林律师一出门,晓旖又拿起打官司的书,悾悾立刻把电视声音调大了。晓旖烦躁,跳起,一下把电视关了。
悾悾惊异地:“你神经病啊!”
晓旖说:“吵死!你一进门我就烦!去,滚去自己房间!”
厨房里,暖被忧心忡忡地忙碌着,不断伸头看着外面客厅的母子动静,她想吃晚饭后告诉东家比较好。她把饭盛好,又回到厨房拌海蜇头。没想到,外面,悾悾啃着鸭腿,突然对晓旖说:“你长了个癌。”
晓旖还在看打官司的书,她抬起头,突然,一巴掌打在头上。
悾悾大叫:“你就是长了个癌!在肚子里!”
厨房里,暖被准备盛海蜇头的盘子掉在地上,盘子当啷碎了。暖被再拿一个盘子,胡乱盛好,赶紧出来。晓旖瞪着围裙还没解的暖被。
暖被几乎不敢看她。
晓旖向暖被伸出手。暖被知道她讨报告单,赶紧把口袋里的报告单给她。
晓旖看了看,把报告单狠狠揉成一团,扔了。暖被连忙过去捡起来。
暖被说:“只是怀疑……医生让你明天去医院,他们要再做个……化验确诊……”
晓旖脸色灰白,久久盯着暖被小心展开的报告单,泥雕木塑般呆了很久。
暖被不敢吭气。忽然,晓旖对暖被怒目而视,语调里却有笑的意思。“医生说我是癌,你回来还照样煮饭做菜一声不吭?然后再照吃照睡?”
暖被说:“没有确定……也想让你安心吃饭……”
晓旖说:“没有确定?又安心吃饭?你什么意思?”
暖被越急越说不清。晓旖说:“天都塌了,还要我安心吃饭!你是白痴啊,还不如一个小孩子!人都快死了,我还在这里研究什么打官司!”
晓旖把饭桌铺布一把掀了,又把手上的《怎样打官司》使劲往墙上摔去。
悾悾一看咸水鸭掉到地上,恼火了。“你就是长了个癌!医生说的,我自己听到了!你长癌啦!为什么扔我的鸭子?”
晓旖像小兽一样,放声哭嚎。暖被心里既乱又烦。
这一夜,晓旖失眠了。暖被偷偷打天晴电话,说自己心里很乱。天晴说:“乱什么呢,反正你要走了。吴教授肯定喜欢你。不过,我看你还是先提出来辞工。要不然,真的确诊是癌症,你还不太好意思马上走了。”
“她的病可能真的不好。她内裤有时有血……不是月经……我很害怕……”
天晴无语。
暖被说:“如果真的,你说……她是不是很可怜?”
天晴说:“是啊。但是,你一个小保姆还能操多大的心呢?后天你来之前打我电话。打我手机!吴教授家就在我们C区5号楼 302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