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如何摆脱中国制造的窘境?

质与量的战争 作者:杨钢


而中国的和平崛起,对于当今世界以多元对抗二元,其意义自然不可估量。同样,就质量而言,朱兰博士的离去,理论上应该具有“推倒柏林墙”的含义,有助于打破内部狭隘的壁垒,有助于拓宽他的徒子徒孙们的精神视野与发展的目光,更加有助于加快各种方法与思维的融合。

业内人都知道,朱兰博士对于克劳士比先生是一直“不接受”的,认为他是一个来质量界“瞎捣乱的坏小子”,甚至曾经发动业界人士掀起了“驱克运动”。但对于克劳士比先生这种企业家出身的质量大师,企业是张开双臂、极为欢迎的。再加上克劳士比先生用自己的理论和方法经营自己的机构--“克劳士比学院”的巨大成功(全球第一个上市且在36个国家提供六种语言服务的教育和咨询机构,以及受到一半以上的“财富500强”企业的追捧,)不仅没有弥合,反而加强了“理论学派”对“实践学派”的嫉恨与排挤。后话自然不用说了,美国质量界渐渐形成了“冷战思维”。好在,欧洲的几个质量大国之间没有出现这种“流感”,而日本也因为戴明博士的主导作用,变得多元化,起码是“戴明-朱兰-克劳士比-石川馨”的四分世界。

而在中国,多种经济成分并存以及“世界工厂”的地位,一直在企业界形成多元化的局面,而且,越来越呈现出相互融合的趋势。然而,质量界的“遗老遗少”们依然发出迂腐的尖酸味,并利用企业界对质量的缺失,而“拉山头”、“树门派”,发出误导信号,从而达到私己的目的。

这种情况该结束了!中国的崛起,一定以“中国品质”作为表征。这就要求我们全体质量界人士联合起来,形成一股“第三方力量”,认真研究中国企业的实际,发展一种既具中国特色、又具普世性的“中国品质理论”,从而对人类做出应有的贡献。

所以,今天我们缅怀一代大师,不仅是为了纪念与传承,更是为了扬弃与创新;不仅是为了质量界,更是为了企业界;不仅是为了美国品质,更是为了中国品质和世界品质,这些都应该是我辈须为之付出终生心力的!

零缺无陷

我曾在电视台作过一次《三问零缺陷》的专题演讲。开篇就是“啊!零缺陷”后面是三个问号;最后,依然是“啊!零缺陷”不过后面是三个惊叹号。但在现实中,却没有改变符号这么简单的事情。人们一听到“零缺陷”三个字,马上就会把它想得很复杂,而且还要伴随着一大串问号。有人甚至这样问我:“杨老师,你认为零缺陷本身有没有缺陷?”我回答他:“当然有,这就是我为什么四处解释的原因了。”

事实上,从“零缺陷”这个概念产生之日起,人们就被各种误解和迷思所困扰和渲染着。为此,克劳士比曾经用掉将近一吨的纸张向欧美人解释“零缺陷”的本意。表面上不显愠怒,娓娓道来,但很多时候透着无奈--他创造了它,但它却一度失控,变成了一个“怪物”--美国国防部用它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零缺陷运动”,就好比电影《侏罗纪公园》,科学家再造了恐龙世界,却被恐龙赶出了家园。

毋庸置疑,这是一个疯狂而又满目“缺陷”的世界。人们甚至想都不敢想把“零”与“缺陷”放在一起。在他们看来,胆敢这样做的,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天才。显然克劳士比是天才。他虽无意效仿盗火的普罗米修斯,但他深知自己这么做将带来什么样的震撼;他虽无意追随被焚的哥白尼,但也预知到由此产生的一场惊世骇俗的“质量革命”……唉,说不尽的零缺陷!

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帮助人们不再纠缠于它的表面的字眼和表层的意义,不再望文生义,不再张冠李戴,而是一箭中的、直入本源;我甚至在梦中借来了著名的“奥卡姆剃刀”很有耐心地、不停地刮落掉几千年来积淀在“零缺陷”三个字上的灰尘,一直等着它呈现出本意……渐渐地,一幅完整而浑圆的思维地图开始显现。对于每一个中国人,你只要走过去正视着它,就会发现有一种幽蓝而深邃的眼光向你投射过来,一下子就深入到了你的心田,让你感到恍若隔世般的亲切,不由得一阵冷战……这实际上就是一种解码过程中出现的“认同”体验。是中国原初的“无中生有”的智慧与西方“0,1”本体思辨的对接与碰撞;是孔子与柏拉图的对话与拥抱……

无论你说的是马铃薯还是土豆,其实我们说的是同一样东西;无论你指的是Beijing还是Peking,其实大家讲的是相同的城市;无论你用“零缺陷”还是“0缺陷”,其实都在描述着同一件事情,那就是绝不接受(0)不符合项(缺陷),或句话说,就是第一次就把事情做对(零缺陷),而不是忙着改正错误,修修补补;是说到做到(诚信),不打折扣,而不是差不多就行,借口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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