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也许是被我的言论吓着了，都成了木头人，只王小八抱歉地看着我。我一直觉得人穷并不是件很难堪的事，便对王小八眨眼示意她我没事，又朝其他三位摊手：“我住贷款买来的单身公寓，开二手车，一年的收入不够你们买只在你们眼中最普通的几万块的包。正如大家所见，我的裤子是Ｇ2000的打折品，鞋子只值两百块，Ｔ恤是地摊上二十元买来的。事实就是这样，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公务员，穷小子一个。”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CC惊异地看看我，又望望王小八，“我猜你的父母一定非富即贵，你被下放到基层锻炼或者你只是想摆脱父母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小八曾经不也是为了Jason离家想要自立……”

CC说到王小八突然就止了口，但是我不得不一盆冷水下去浇灭她描摹的美景：“我的父亲是名普通的外科医生，我的母亲曾经是名工人。”

CC和十一张着口，面无表情彼此对望，又转而都去盯着方小桐。方小桐则对着桌面发呆。小妹来上菜，王小八适时热场：“这个水煮牛肉看起来很不错。CC、十一，你们不是喜欢吃牛肉么？快尝尝。”

十一摆弄着手里的笔，翻白眼：“王小八，你能不能认真点？我们现在在讨论你的将来--”

王小八脸涨红，跳起来脱口说：“够了。我的事不用你们来管，再说，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这一下轮到我这个擅自冒充别人男友又被人当场揭穿的人脸红了。我独自脸红，又听见站在身边的王小八语无伦次地说：“就算……就算他是我男朋友，也不要你们来管。”

王小八似乎真生气了，语气极其恶劣。我轻轻拉她坐下，贴近她耳朵小声说：“别这样，我没关系。你朋友都是为你好。”

王小八不语，只紧紧攥着衣摆，眼里慢慢噙了泪花。她似乎已明白自己做得不对，却始终不肯道歉。

方小桐叹气，开始收拾包，沉声说：“CC、十一，我们走。”

“走？不是要考察……”CC错愕。

方小桐拉起CC，路过我与王小八身旁，头都不回：“你没看出来她早吃了秤砣铁了心？我们的话她哪次听过？撞了南墙知道疼了还不回头。她自己认为这个男人值得她这样做就由她去吧，反正就算重蹈覆辙那也是她自找的。走！我们走！让她一个人折腾去，她爱怎样怎样。”

连镇定的方小桐都激动起来，CC和十一立刻吓得不敢说话，跟在方小桐身后一路小跑出了菜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