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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几乎破裂。
从新宿中央分局到星和医院这五百米的距离,大杉良太只用了三分半钟就跑完了。这个距离坐警车太短,况且他判断在这拥塞的街头还是靠自己的双脚比较快,但跑到最后五十米时也已气喘吁吁。
搭电梯到四楼,大杉一走进大厅便有一名年轻的制服警员举手敬礼迎接。
“对不起。我已尽力劝阻了……”警员的鼻头冒汗。
大杉挥手打断他的话。
“在哪间病房?”
“啊?”
“我是在问你,是池岛信子还是中冢保代?在谁的病房?”
“是,在中冢保代的病房……”
未等对方说完,大杉已迈步走向走廊。池岛信子和中冢保代两人就是那天和仓木珠枝一起受到炸弹袭击,身负重伤的女人,调查已知三人是高中同学。
大杉笔直走向前方中冢保代的病房,在房门前停步,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领结,然后握住门把,一边计算着力道一边猛然推开门。
中冢保代躺在床上,包着绷带的脑袋在惊讶之下从枕上稍稍抬起。
仓木尚武转过头来,缓缓从圆凳上起身,朝着大杉轻轻点头。
“前几天谢谢你。”
他那慢条斯理的沉稳态度,令大杉的汹汹来势顿时碰了一鼻子灰。
“你好。”大杉无奈之下只好回个礼,走进病房把门关上。仓木默然凝视着大杉,虽然面无表情,目光却如刺针。
大杉反剪双手,站在床脚边。
“怎么样,好一点儿了吗?”
“托您的福,已经舒服多了。”
保代露出孱弱的笑容。她受伤的主因是在爆炸的冲击下全身遭受撞击,虽是重伤但并无生命危险,而且脸部虽被熏黑,但奇迹般地并未伤及颜面。
相较之下,位于隔壁病房的池岛信子除了内脏破裂和骨盆骨折,还被玻璃碎片刺入左眼,勉强能捡回一命已是万幸。
大杉停顿了一下,转身面对仓木。
“警部,我想请你出去谈一下。”
仓木面不改色。
“请再等五分钟,马上就说完了。”
大杉背后的双手紧握,他知道自己正微微冒汗。
“方便的话‘马上’出去好吗?”
“我‘马上’就说完了。”
仓木重述一次,不待大杉回答便重新在椅子上坐好,面对保代开口说:“这么说是你第一个到那间咖啡厅,然后是内人,最后是池岛女士?”
“是的。那天是我指定碰面的时间跟地点,要是我没有提议见个面讨论筹办同学会的事,珠枝她……”保代语带硬咽,别开了脸。
“我说过了,你不用内疚,当时只要稍有差池,死的或许就不是内人而是你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