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当地政府的文字记载得知,这位农夫的农场卖了八百三十三美元。他刚从农场离开,买下农场的新主人便马上开始安排牛的饮水问题。他发现,这件事已被那位农夫处理得非常妥当。从附近的山坡上流淌下来一条小溪,溪上横放着一块厚木板,木板的一半在水面下,一半在水面上。这位前主人这么做的目的,是要把一些浮在溪水表面的泡沫堵住,以便将那些看来很可怕的泡沫聚到对岸,因为农场的牛总是拒绝喝带有泡沫的水,都跑去木板另一头没有泡沫的地方饮水。
但前主人哪里知道,那些看上去很可怕的泡沫就是煤油!这也就是说,这位把农场卖掉前往加拿大从事煤油生意的农夫,留下的正是一个聚宝盆—一口煤油井。这口油井日夜不停地流出优质煤油,早在1870年,地质学家就估计出,这口井当时已经为宾夕法尼亚赚了上亿美元。今天,农场上面已矗立起了一个新兴城市泰特斯维尔,而那口油井—它叫普莱森特维尔油井—仍然在冒油。那位花了大把时间研究煤油知识的农夫,仅以自己的农场换了区区八百三十三美元,一点也不多,我忍不住要在这里叹惜:“真是太不应该了!”
下面,请容我再举一个例子。这个故事发生在我的故乡—马萨诸塞州。
故事的主角年轻时便离开了马萨诸塞州,他就读于耶鲁大学,专业是矿物学。当他读到最后一年时,学校请他在课余代为训练那些跟不上矿物学进度的学生,并给予他每周十五美元的报酬。当然,他在进行这份工作的同时,无须中断自己的学业。毕业后,学校准备聘请他担任教授,并将他的周薪从十五美元提高到四十五美元。但他并未接受,而是跑回家中对他母亲抱怨:“妈妈,我可不愿从事每周仅四十五美元的工作,像我这么聪明的人,周薪四十五美元又算得了什么?!妈妈,我们到加利福尼亚去吧,一旦在那里挖到黄金,我们马上就会成为富翁。”“不行,”他母亲说,“平静、幸福地生活,这和发大财成为富翁同样可贵。”
不过,最后还是以他取胜告终,这是由于他是个独生子,家里向来以他为中心。他们把家乡的家产变卖之后,全家搬到威斯康辛州,而他也进入了一家铜矿业公司上班。起薪仍然从周薪十五美元开始,如果他为公司发现了金矿,他都可从中提取红利。但据我所知,他从未发现过任何金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