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望的希望
经过两个月的治疗后,桑迪取得了一些进展,但还是陷在“父母是完美的”这一神话中不能自拔。在她打破这一神话以前,一直在为自己生活中的全部不幸而自责。我让她请自己的父母来参加诊疗活动。我希望他们能够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怎样深深地影响了桑迪的生活,进而或许能够承担起自己的部分责任,使桑迪得以较为轻松地修复自己的反面形象。
我们还没来得及彼此熟悉一下,她的父亲就开腔了:
医生,你不知道这孩子小时候有多坏。她见了男孩子就迷上了,不停地勾引人家。现在她所有的麻烦都是那次该死的流产造成的。
我看到泪水涌出了桑迪的双眼,连忙为她辩解:
这不是桑迪遇到麻烦的原因。我请你们到这儿来不是让你们给我念她的罪行录,就像念交给洗衣店的清单一样。如果你们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这些,我们根本不会有进展。
但我的话不管用。在整个讨论期间,桑迪的父母轮番攻击女儿,对我的劝告全然不顾。讨论持续了很久。他们刚走,桑迪马上就代他们向我道歉:
我知道他们今天根本没有对我让步,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喜欢他们。他们是真正的好人,只不过在这儿显得有些紧张。也许我不该让他们来……很可能来这儿让他们感到不安,他们对这种事不习惯。但是,他们真的爱我……给他们一段时间,你就能明白。
这次以及随后几次同桑迪父母的讨论清楚地表明,他们内心决不会接受同他们对桑迪问题的看法相左的任何意见。他们中任一方都不愿承认对这些问题负有任何责任,然而桑迪却依然崇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