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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围墙的学院
老式的黑壳出租车一下高速公路,大大小小的牧场就呈现在眼前,绿油油地铺向远方。黑马白羊,挂着陌生招牌的店铺,远远近近葱茏的大树,这,就是英格兰。
汽车顺着两旁有高大乔木的窄窄乡村柏油路行驶,路上有RAMP 标志的时候就会在减速埂上抖一下。在汽车铆足劲上了几道弯弯的山坡之后,司机说到了。
“到了?”没有国内司空见惯的大门和围墙,没有熙来攘往的人群,更没有戒备森严的保安。周围空空的,只有蛙鸣的菜园,开满鲜花的树和篱笆。
停车场旁边竖着几根高高的光秃秃的树干,上面有打磨得样式各异的洞。不远处是一幢房顶斜斜的木楼,外墙上贴满木条,里面传来琴声和交谈声。
因为我的大皮箱需要人帮忙,于是我走进木楼找人。
推开门,里面是几个东方人,看见我就说日语。
7
“I’m Chinese。 (我是中国人)”我对他们说。谁想到在英格兰认识的第一批人竟是日本人!走过细石子地,下几级台阶,我们就进入一幢白色楼房里。屋子朝外的一面全是玻璃,对着绿绿的草坪。
说明来意,有人让我喝茶等待。我拿起一小袋茶叶放入褐色的玻璃杯里续上水。一尝,苦如中药!这时有人叫来一个男老师,大个子西方人,他拎着大皮箱带着我上了窄窄的木楼梯,七弯八拐地进了我的临时住房。总算到了!
这里四周仿佛全是花和树。草坪绿绿的,各色的花挤满饭厅、宿舍门口、木楼旁、林荫道边、菜园里、农场中。四周没有高耸的围墙,所以分不清哪里是学院里,哪里是学院外。样式特别的房舍散落在密密的一片树林里。我十分惊奇这里居然有这么多的大树,要是在国内,这些树早就挂上保护牌,以示保护。WESTWOOD (西树林),OAK TREE (橡树),MAPLE (枫舍),就是这些房舍的名字,很动听。学校旁边是广阔的牧场,牧场里游移着洁白的羊群,远处是起伏的山丘。蓝天下的村镇显得安详而富足。
住下来,心也定下来。晚饭后我到楼下厨房旁的电话间,准备给家里人报声平安。电话间里有一部老式的投币电话。我身上没有硬币,听我一说,一个身材高大、鼻戴银环、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姑娘热情地来给我换硬币,看我老拨不通又二话不说帮我拨号。通了,投了一镑进去,没说上两句,就见显示金额的数字飞快地减,赶快再投一镑,一晃,又没了。
“投币!投币!”旁边那个好心的姑娘催促着。
“完了。”我说。
“完了?”她将信将疑。
学英语?跳跳舞吧
唱歌、转圈,还有跳舞,这就是我们在英格兰的英语强化课。
重新学习做老师
8
上午的课先由一位日本老师带着唱歌——非洲歌,澳洲歌;独唱,轮唱。我真不明白唱歌和英语强化课有什么关系。每天歌毕,充满热情的女老师——一位个子高挑的文学博士柯文李,便开始给我们上
“正课”。她带着我们在教室里不停地走,转圈,然后让我们跟着她说:
whenever the moon and the stars are set,
whenever the wind is high。
All night long in the dark and wet,
A man goes riding by。
无论何时月亮和星星落下,
无论何时风在高空。
一夜的黑暗和潮湿,
一个人骑马奔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