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冠车继续前进，杨怀仁喃喃地说："运保这个人，头脑聪明。"

"他自诩小诸葛。"陈强说。

"这次来，还没来得及到怀义家看看。"杨书记说。

"不急，有的是时间。怀义部长最近挺忙的，他提市委副书记的事，地委研究了吗？到底哪里卡住了？要不要我们给造造势？"陈强说。

"怀义的事，主要是我提了反对意见。我在地委当组织书记，他在我管辖的市任组织部长。这一点，已经议论纷纷。"杨书记说，"如果再提市委副书记，就更不妥了。"

"这就委屈怀义同志了。"

"等我退了再说。"

"那不就耽误了吗，年龄是个宝！一个干部，黄金时期就那么几年，让他交流到别的地区呢？"

"这就不是你我考虑的事了。"杨书记无可奈何地说。

说着话，就到了一个叫清泉乡的地界，路边不远处有一个工厂。陈强指给杨书记看，说："您昨天称赞的马蹄爽饮料，就是这儿生产的。原料是当时的荸荠和泉水。这两样东西都是这里的特产。荸荠俗称马蹄，这里产的马蹄个儿大，皮儿薄，肉儿脆，味儿甜。特别是脐尾外凸，削出来白净，出果率高。泉水也是，甘洌爽滑，别是一番滋味。就像广告上说的，什么什么山泉，有点甜。"

陈强让刘春打电话，问问工厂。回说："为了提供排灌用电，工厂白天不生产，晚上生产。"

陈强说："生产，我们就不去看了。"

杨书记说："那就下次再看吧。"

他们就继续往前走。杨书记的手"的的……的的"，有节奏地敲着扶手，发出马蹄般的声音。陈强看出，杨书记内心是愉悦的。

雨，渐渐地小了一点。向远处看，青山如黛，绿意葱葱，碧波浮动的农田，衬托了一座座安宁的村落，一派恬静的田园风光，让人心旷神怡。

杨书记说："几年没来，你们这些丘陵地带的树长高了、大了、密了。山清水秀，风景更加优美了。将来退休了，在这里结草为庐，当一介草民，养鸡种菜，哼诗练字，多好啊！"

"太好了！您来我们楚州定居，那是我们全市的光荣啊。我们首先提请市人大授予您荣誉市民称号。"陈强兴奋地说，"只怕到时候，您那茅舍草庐，仍然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让您不得清闲哩。"

"到时候，官府人士我一概不接待。不问政事问桑麻。"杨书记呵呵笑着说。从侧面看，他的眼角，确实堆起了密密的皱纹。

杨书记指了指前面一个小镇，说那是襄安吧，襄安中学院子里，那棵老榆树还在不在？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