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轻轻地剥除她的衣服。他和她都打了一个寒战。她那样小,在他怀里犹如婴儿。如同一只卵,在离开母体后一个圆润的,完美的展开,却对他有致命的吸引。他将自己的外衣垫在石上,将她放上去。他曲着膝,犹如膜拜。良久,他抚摸她,终于慢慢地进入她。她皱一皱眉。有飒飒的山风吹过来,他感觉着她内里的热和周身的冷。他们抱得又紧了一些。他们融为一体,成为一只火热的核。
在这明朝的皇帝的碑上,他们抑制着快乐,颤栗着举行着幸福的仪式。他觉得她像神一样,神一样地,神一样地缄默。他突然哭了,不知为什么。她用舌拭去他的泪。那舌上的味蕾,轻柔地犁过他的脸,让他感到难言的兴奋。在他感到难以自控的一瞬,他抽身而出。他的男性痕迹凶狠地击打 交缠在墨绿的苔上,氤氲起薄薄的雾气。
他们平息下来。他们互视,笑了,为这近乎邪恶的愉悦与满足而会心。
她突然说,我不是处女。看情形,你好像也不是童男。
他懮愁地笑一笑,我们不是到这里来献祭的。
她依然躺在他怀里,他看到她颈窝里细软毛发的一漩。夕阳由东向西,慢慢地走,光线一格格地在这大石上步进。大石犹如日晷。而他们是这日晷上不变的刻度。他们是这天地间的一个寂寞的静止。
他们回到城里来的时候,已经是薄暮时分。在鼓楼下了车,她并未与他分手。她说,我要去见一个人。你跟我来。
他已经有些习惯她信马由缰的神秘举动,就只管跟上。
他们穿过繁华的街市,进入巷陌。还有这样清静的所在。远远地,有些小朋友嘻笑打闹着过来。这是放学的时候。那些孩子,嘴里也说着南京话,有一些鲁莽。一个孩子只管向前跑,没留神脚下,突然间绊倒了。他快步过去,扶起那孩子。孩子却不领情,打开他的手,瞪他一眼,跑开去,融入他快乐的伙伴中去了。
她大声地笑了。
她牵了他的手,进了那小学校去。这学校,看得出有些旧,也有些老。法国梧桐繁盛烂漫地生长着,泛着浓绿的光,多少遮蔽了它的破败。内中却有一幢轩昂的楼,高得不成比例了。他抬起头,楼顶上竖着旗杆,上面有红色的旗帜在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