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莎看到邻居苍白的脸色,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你赶紧进去暖和一下。”
哈尔太太朝凯文点点头,然后走向监狱大门。
凯文和莉莎走向他那辆黑色的大吉普,又回过头朝哈尔太太看了一眼。凯文的大吉普在停车场比大多数的汽车还要大出不少来,有几辆维修用的卡车都没有凯文的大。
凯文说:“有意思,哈尔太太平时挺爱说话的。”
“我想她进去是要为犯人读《圣经》。”莉莎想起哈尔太太的表情,皱起眉头,“我不知道她过来。不然就请她坐我们的车了。”
“搭车?”凯文说,“用我的车,你可真慷慨。”
“哈尔太太可以接受我们的友好帮助。”莉莎告诉他,“她那辆又大又旧的老爷车耗油高,开起来是个麻烦。你知道最近汽油的价钱。”
凯文把目光转向莉莎:“很多人也感到压力了。”
“哈尔太太的压力更大。”莉莎继续说,“她丈夫的公司修改了养老金方案。”
凯文呼出一口白气来:“这可不是好事。”
“尤其是对那些为了生存的遗孀来说。她每月收入锐减。”莉莎顿了顿,“你还记得几周前那场风暴吗?”
凯文点点头:“我们的宾馆损失了一棵大树。”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哈克贝利大街——不同的是,树冠砸在哈尔太太的客厅顶上,还好,不久之后风暴就结束了,里面的家具没有被毁掉。等她到保险公司理赔时,他们把金额压得低低的。”
凯文正要打开车门,听到这句话停了下来:“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吗?”
莉莎点点头:“你说的是。哈尔太太多年前投保西部保险集团。”
“他们在电视广告上不是说‘放宽心’吗?”凯文问。
“这是他们的广告。哈尔太太所交的保险金没变,但公司总是在条款上做手脚——保险面越变越窄。”
凯文挑起眉毛:“所以我也要查一查我家的保险条款。”
“你给我说说。”莉莎说,“妈妈去世之后,我因为这幢房子还在替她投保。我现在要把她过去的文件都找出来,把她买的保险和我现在得到的保险比较一下。”
她摇摇头:“现在,哈尔太太的房子有一边都围上了塑料布。维修费她还要付一半。”
“所以她不仅收入少了,还得从腰包里往外拿钱。”凯文将车门打开,然后又从驾驶员一边上了越野车。
“还有呢,大家说保险公司要提高我们的税务评估。我们离那些在郊区盖的豪华建筑太近了。”
“你指的是‘小加利福尼亚’吗?”凯文笑了笑。
“难道你在基拉摩克宾馆那边就没有加利福尼亚人吗?”莉莎说完上了车。
“谁说没有,但他们不想留下来。”
加利福尼亚的资金涌入之后,这里变得繁荣,少女滩出现了好几个高档精品店。不过,这些变化都让人感到不安。
“很严重。”莉莎说,“如果提高房产税的话,那哈尔太太的房子就保不住了。我从麦克森联合公司那边还有进项,此外写专栏也能赚钱。但哈尔太太怎么办?”
凯文坐到驾驶位置上,耸耸肩:“你不是说迈克尔粉刷后修整了空着的卧室,以此来抵消他的住宿费吗?也许哈尔太太靠提供早餐和床位赚钱呢。”
“这是我没想到的。”莉莎说完紧锁双眉。
“你不必担心。”凯文安慰莉莎,“我不怕竞争。”
“我担心的是,她哪里有生意可做。”莉莎说,“少女滩还没有达到旅游目的地的水平。”
莉莎的话还没说完,有人拍打车窗——好像是在不停地拍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