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次听到大比尔,以及后来的罗伯特·约翰逊(Robert Johnson 所谓“三角洲布鲁斯之王”,起初他向威利·布朗讨教布鲁斯音乐,却被讥嘲一番,然而不久后,约翰逊归来,吉他已经弹得炉火纯青。传说他拿自己的灵魂和魔鬼换来了音乐技巧。众多后世布鲁斯音乐家深受他影响)后,我就确信,布鲁斯音乐中的推、放弦技巧是摇滚乐和流行音乐的根基之一。
接下来我开始“师从”布鲁斯吉他大师吉米·里德(Jimmy Reed),他演奏的一般都是标准的十二小节布鲁斯,同时又自成一派,无数的节奏布鲁斯乐队都在争相模仿他的演奏风格。我发现这种风格的关键是在最上面两根低音弦上弹出一种摇摆的感觉,这只需拇指空弦拨着E弦,再左手按A弦的第二品、然后是第四品,同时右手弹着A弦,不断重复;然后我会练习下一根弦,以弹奏十二小节中的下一部分;最后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就是要去感受它,要放松地弹出节奏,这样才能使感觉和声音都美妙起来。我是那种今日事今日毕的人,自己当天定下的任务不完成就决不会上床睡觉。在我学习十二小节布鲁斯连复段的时候亦是如此。我不停地钻研,以致于感觉学习布鲁斯吉他弹奏已成了我每天新陈代谢的一部分。
在我的演奏水平不断提高的过程中,我遇到了越来越多同样推崇布鲁斯音乐的人。我在霍利菲尔德街道中学认识了一个叫克利夫·布鲁查普的狂热布鲁斯乐迷,我们一起开始了音乐路上的奇幻发现之旅。克利夫是第一个让我听到罗伯特·约翰逊专辑的人,他就是喜欢搜罗一些超狠、极端的东西听,越费解他就越喜欢。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外面,衣着品味不相上下的我们都形影不离。我们常一起去布鲁斯俱乐部玩,后来我一心扑在了乐队上,就不再和他四处晃悠了。我总感觉他对我当时搞的这种布鲁斯有那么点轻蔑,觉得那还不是真正的布鲁斯。他是对的,但我根本就停不下来。后来我被学校开除,而他顺利毕了业,拿到了毕业证书。克利夫最终移居了加拿大,在那儿办了一份发行量不大的节奏布鲁斯杂志。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直到十年前他不幸去世。
能和志趣相投的人建立友谊很让我激动,这也是我在未来能成为一个音乐人的决定因素之一。我开始结识了听穆迪·沃特斯和“嚎叫之狼”(Howlin’wolf 对布鲁斯音乐发展影响深远的美国布鲁斯歌手、吉他手、口琴手)音乐的人。就是在这些人的聚会上,我第一次听到了约翰·李·胡克(John Lee Hooker 布鲁斯音乐大师、吉他手,2000年获得格莱美终生成就奖)、穆迪·沃特斯和小沃尔特(Little Walter 布鲁斯音乐史上最著名的口琴手,2008年入主摇滚名人堂,也是摇滚名人堂里唯一的一位口琴演奏家)的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