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查克·贝里、B.B.金(B.B.King 美国布鲁斯吉他手和词曲作者。他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布鲁斯音乐家之一,外号“布鲁斯之王”。2003在《滚石杂志》评选的史上百位最伟大吉他手中位列第三)和穆迪·沃特斯的唱片让我喜欢上了电声布鲁斯,于是我就想方设法说服了外祖父母给我买了把电吉他。买电吉他是我到伦敦牛津街的“华盖”俱乐部看了阿里克西斯·康纳尔(Alexis Korner 布鲁斯音乐先驱,对1960年代布鲁斯在英国的盛行有不可磨灭的贡献,被认为是“英国布鲁斯乐之父”)演出后的事,“华盖”是一个爵士俱乐部,偶尔也会有布鲁斯乐队演出。英国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节奏布鲁斯乐队就是阿里克西斯组建的,乐队中有一个令人叫绝的口琴乐手,名叫西瑞尔·戴维斯(Cyril Davies)。在看了阿里克西斯演出后,我就想,为什么我不能拥有一把电吉他呢?
我迫切想买新吉他的另一个好理由是,我的“乔治·勇士”已经坏得不能再修了。在我跟着杰克干活之前,露丝带我去妈妈那儿住了几天。她丈夫弗兰克驻扎在德国不莱梅附近的一个空军基地,所以她也住那儿。妈妈在1958年生了第二个女儿希瑟,这也是她的第三个孩子。刚到那儿弗兰克就要求我把头发剪短,说否则进不了部队餐厅。这个要求让我很惊讶,以当时的标准,我的头发并不是特别长,顶多令人不快的就是头发盖住点了耳朵。我看了看我的几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支持我,也都一个劲地催我剪。我坚持不从,到最后露丝也加入了他们一方,这伤透了我的心,因为一直以来,无论出现什么情形她都会是我坚定不移的后盾。我只好就范,但是十分生气,我觉得没有一个人站在我这边。他们给我剪了个板寸,我感到既孤立无援,又非常耻辱。
剩下的几天,我在那儿闷闷不乐地闲荡,而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一天,我正躺在屋里的床上生闷气,我同母异父的弟弟布莱恩进来了,看都没看一眼就一屁股坐在床上,正好坐在了我心爱的“乔治·勇士”上,把当时平放着的吉他琴颈“扑哧”压成了两截。我一眼就看出这把吉他修不了了,真让我郁闷死了。他是个可爱的孩子,对我很敬畏,他也不是故意的,但我那个时刻真希望她们全家都下地狱,然而我表面上还是没有发火。我变得更自闭,因为不仅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个私生子,现在连我最珍爱的东西也被毁了。我暗下决心,以后谁也不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