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现在是全府总动员,手上没活的下人就去蒸酒作坊里当劳力,挣工钱,外面扎点收购酒的人该分派都分派了,满院子没几个人。现在酒窖的半成品都搬到蒸酒作坊里加工,窖里只存高度酒,胡账房干脆就在酒窖边的小院子里安家了,来一车记一车,还兼带半个出纳,打赏是现把现结,不拖欠。
“紧张,赶半月时间怕是紧张。”胡账房翻过账本,指给我看,“从昨天开始,作坊就没停过点,原酒现在能供上,产量还有亏欠。”
“差多少?”现在能到这一步就不错了,我不敢再奢求能满打满算出来。
“七千斤的保底,半月里有没有希望?”
“难。”胡账房摇头,“五千斤上下的样子,一天四百斤已经极限了,还不到四百。前头还荒废了几天筹原料,五千斤是个顶。”他随手翻了账页,迟疑地问道:“若有个二十来天的时间就成,咱家是蒸酒的,不是酿酒的,他朝廷再禁酒,能不能给咱家有个说道?”
“不会,”我摇头,“按理说让咱囤积就已经是开了后门,大明大亮地蒸酒,稍微有点坏心思的人就能让咱家吃大亏。能不逾越的地方,尽量守规矩,不可造次。”
“再想想办法,”胡账房无奈地合了账本,“北门那边的作坊呢?听说那边酿酒的作坊也不小,他若不是和咱一样的没白没黑,兴许有点门道。。
“什么意思?他干白天,咱干晚上?”这明显不行,先不说酒不一样,就淹这个交班上都难分派,人家是连酿带蒸,工序也不同。“这个没可能吧。”
“可能。”胡账房拿起毛笔,思索了片刻,“告他去。就状告他偷陈家的秘法酿酒,虽说吃官司他顶多赔礼道歉'可声誉一砸'再就没关内混的地方。
之前就给他撂话下去,要不就租赁作坊,要不就上堂评理。”
“是个办法。”我点点头。如今这个地步,顾不上悲天悯人了,老远见了颖也走过来,对胡账房道:“事不宜迟,就这么干。”拉过颖,让她赶紧给老四叫过来通个气。
胡账房的计划得到了一致认可,颖和老四对这家酒坊本就没姑息的意思,立马让胡账房写了状书,借了陈家的名义,老四带了二娘子一干的打手亲自出马,名义上是讨公道,架势上是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