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郭德望向贺扬下的战书,这堆数字恍似在说:有本事就来阻止我看看。
“为什么他要这样做?你也曾是他们的一员,为什么要派人来杀你,又要故意放生你?”爱虹说。
“大概是要我来领个头,把臭虫都集合在一起,群起去反他吧。”贺扬说,“既然他想要对手,我自然会成全他!”
“我不明白,一切秘密地进行,根本无人知道,也就无人破坏,他为何要横生枝节?”戴摩问道。
“想象一下,你策划了一个骗局,可以骗过世上所有的人,这是多么利害的一件大案。可是若你真的把所有人都骗过了,谁又会知道你策划了这么利害的大案?”贺扬像在向戴摩讲解老朋友那种无人理解的古怪脾气,脸上更不禁流露出“谁也没他办法”那种苦笑。
贺扬的笑脸惹火了爱虹!她没有发作,只是死命的咬着牙,流着泪,用力的把话语一字一字吐出:“他要向你下战书,为什么要杀死艾历斯?”
贺扬答不上,有些事情,可以完全没有理由的。
“答应我,不要让艾历斯死得不明不白。”
贺扬抱着爱虹,她的泪流到贺扬的颈上,贺扬从不知道,一个人的眼泪可以如此烫。那是愤怒的眼泪。
“够了,不要再哭,只不过是死了一个人。”
爱虹大怒的推开贺扬,“你说只不过死了一个人?”
“你要我重复一次?”
爱虹的怒火被燃烧至极点,她想破口大骂,却无法找到合适的语言。
“你要为艾历斯讨回公道,需要的是行动,不是眼泪。”贺扬说。
贺扬所指的行动,当然就是指打倒郭德望,可是打倒郭德望,同时等于打倒“美元”。
“老实说,在这个剧本里面,你的功能已经完成了,也就是说你的戏份已经没有了。”贺扬说,“你还想演下去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接下来绝对不会是苦情戏,肯定没有让你伤春悲秋的空间。”
爱虹默然,也许她从未想过,自己在别人的剧本中,应该担当什么角色,而且,她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剧本。
当晚,贺扬一行人在一家汽车酒店下榻。在他快要入睡之际,他听到一阵如梦似幻的哭声。花了好一段时间,贺扬才弄清楚,哭声自门外传来。
他打开门,看见跪在门外捂着嘴抽泣的爱虹。
“我说过了,再哭也没意思……”
“我……我只想最后为他再哭一次……”
“那么你已经准备好,为自己换另一个角色?”
爱虹极力想要止住自己的眼泪,但她愈是努力,眼泪愈是失控。
“我本来打算,想着他的脸,为他哭最后一次……然后,我就要让自己的一切,都倾注在复仇之上……”爱虹说,“可是,我……发现……自己已想不起他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