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示完毕,黑达克太太坐进她的安乐椅中,虚假又轻松地进入半昏迷状态。我眯着眼睛死盯着她瞧,下定决心绝对不要错过灵波的发射。刚开始她只是闭着眼睛坐在那儿,室内一片死寂,只听见朴阿姨打哆嗦的细微声音。接着黑达克太太的呼吸开始沉重;然后她开始打鼾,听起来像是有人在阁楼地板上倒出一袋马铃薯。我可不觉得这有啥r不得,打鼾,谁不会装啊?朴阿姨抓着我的手湿湿的,我町以感觉到她的整条手膀都在颤抖。
“啊——啊——啊——”黑达克太太突然开口了,朴阿姨立刻在椅子上弹了一下,小声吱吱叫乐一声,仿佛刚被刺了一刀。
“啊——啊——啊——”黑达克太太叉说,把这简单喉音的舞台效果发挥到极致。
“我不喜欢,”朴阿姨颤声说,“露依亲爱的,我不喜欢。”
“不要吵,否则你会破坏一切,”玛戈嘘道:“放轻松,敞开你的心智。”
“我看到了陌生人,”黑达克太太突然开始说话,带着一股好浓的印度口音,我听了想偷笑,“陌生人来加入我们,我对他们说‘欢迎’。”
我觉得惟一不寻常的地方,是黑达克太太不再把字串在一起讲出来,也没有发出那种奇怪的吸气声。此刻,她含糊地咕哝一阵之后,开始非常清楚地说:
“我是毛威克。”
“噢——噢!”玛戈高兴地说,“他来了!妈,就是他,毛威克!”
“我好像要昏倒了!”朴阿姨说。
我在昏暗的灯光里瞪着黑达兜太太瞧,却怎么也没瞧见灵波和喇叭的踪影。
“毛威克说,”黑达克太太宣布,“白人女孩不可再穿孔。”
“你看!”玛戈得意洋洋地说。
“白人女孩必须服从毛威克,不可受到没有信仰的人的影响。”
我听到母亲在阴影里带着火药味地喷鼻子。
“毛威克说倘若白人女孩信任他,再过两个满月,就可痊愈。毛威克说……”
可惜毛威克想说的话我i永远无缘聆听r,因为就在那一刻,~只猫像一片云似的,神不知鬼不觉荡进房间里,跃上朴阿姨的膝头。她的尖叫声直刺我们的耳膜,她整个人弹起来,尖叫道:“露依!露依!露依!”然后像一只晕眩的飞蛾,在围成一圈的人堆里跌跌撞撞,每碰到一样新的东西就尖叫一声。
某个聪明人在发疯的朴阿姨造成破坏之前打开了灯。
“我说,这有点反应过度吧!”那位了无生气的年轻人表示。
“你很可能对她造成极大的伤害!”金发女孩怒视朴阿姨,手里拿着手绢为黑达克太太扇风。
“有东西碰我!它碰了我!跳到我膝上!”朴阿姨泪汪汪地说,“是灵渡。”
“什么都被你破坏了!”玛戈生气i地说,“毛威克正准备出来了。”
"我想我i听够丁毛威克的话,”母亲说,“你早该停止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