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开始冒汗了，他原本打算盯紧W和S，再从他们的翻译里找出破绽，可一进了财务部，两个翻译就站在后排不再插言，全由冯会计对答如流。四个调查官展开车轮战，一个个险招都被冯会计无懈可击地化解。

“请你把本月销售额按照客户分单元列出。”

“好的，请看这里。”

“订单PO1107A的回款金额为什么跟发票不相符？”

“因为有15%的尾款是在订单PO1226的付款里合并打过来的，在12月明细账里作了相应调整，而且订单PO1107A的付款里扣除了开证行手续费，请看银行水单……”

“对账表上的生产要素成本核算是怎么做的？”

“请看这本账目，我来解释……”

“库存和入库单、出库单如何对应？”

……

终于，四位调查官停止发问，相互交换个眼神，依次同冯会计握手，“谢谢你，我们没有其他问题了。”

画面就此定住。

自在对着屏幕呆了呆，忙转头看保罗。保罗的脸像块黑板，低头飞快地翻着笔记。

芙安仍然端坐在办公桌后面，缓缓呷一口咖啡，“保罗，以目前Zz发现的被诉方出于故意漏报、低报生产和销售数据的事实，以及在核查过程中提供虚假翻译的情况，我们可以AFAAFA：国际贸易争端术语，即在有充分证据证明被诉方提供的数据虚假和不可靠的情况下，对被诉方适用最不利的数据进行判决。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