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这一番话掷地有声。自在若有所思。

即使只有自在一个听众，保罗也像庭审中面对满堂听众、大法官和整个陪审团一样，声调抑扬顿挫，声情并茂，他习惯了。“Zz，你知道吗？在华盛顿，在K街和第18大道，就有上千家律所和咨询公司在为反倾销诉讼征战，你很幸运，你加入的瑞门，正是这个行业里最棒的一家律所。美国对外反倾销诉讼的几宗标志性案件，比如反日本丰田汽车倾销案、反巴西橡胶倾销案、反加拿大木材倾销案，就是芙安的先生——瑞门的创始人理查德先生，和盖博·高德森先生一起承办的……”

自在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盖博·高德森先生？那不就是高德信的首席合伙人吗？”

保罗点点头，“正是。克林顿执政期间，轰动一时的授予中国最惠国待遇的那桩大事，就是高德森先生领军的五家华盛顿顶级游说公司一力促成的。”

“那么理查德先生也在执掌瑞门吗？”

保罗一只手指轻叩桌面，“Zz，你急需了解美国时政，瑞门王国现在由芙安继承，理查德先生现任田纳西州副州长。”

“保罗！你说的，是被预测将成为2012年美国总统最热门竞选人的理查德·瑞恩达？”自在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难道还有另外一个理查德·瑞恩达吗？”保罗微笑道。

自在足足过了五秒钟才能正常呼吸，“我，竟然被美国顶级的国际贸易诉讼律所雇佣了，你，你们，保罗，你们没搞错吧？”

“小伙子，你很棒！Zz，你在面试时的表现一流，不是吗？”

自在语结，“可，可是，那时我几乎不知道反倾销是什么东西！”

保罗悠然一笑，“这不重要。实话告诉你，我从哥大法学院毕业加入瑞门当律师助理的时候，连反倾销这个词都没听说过，可是这并不妨碍我如今成为华盛顿地区第二棒的反倾销诉讼律师。”

“保罗，那华盛顿地区第一棒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