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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聪慧的母亲不会生出无知的儿子”(3)

莎士比亚传 作者:(英)彼得·艾克洛德


这栋房子建于16世纪初,建筑方式是当地常见的橡木框架结构,每个框架内填以枝条和泥灰的混合物,屋顶用茅草覆盖。在房子内部,天花板用白灰粉刷,墙壁上装饰着挂毯或者木刻。木刻的木料颜色比如今“仿都铎式建筑式样的”横梁的颜色要浅得多,这些横梁通常被染成黑色或者咖啡色。房子的墙壁涂抹着浅米色的灰泥,让房间呈明亮色调,而如今人们在修复都铎王朝时期的建筑物的内部装饰时常常采用黑白两色,这种做法是错误的。莎士比亚那个时期的人习惯使用浅色调,挂的帘子在颜色上也与墙壁相近。房子里的木制家具是当时典型的家居式样,其中有些与罗伯特·阿尔丁的那份财产清单中提到的家具一样一几套桌椅以及几把折凳(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凳子不同部分由绳子连接,可以折叠)。地板用采自威尔姆科特村的灰石铺就,上面铺着灯芯草编织成的地垫。每张桌子都铺着厚厚的桌布。当初这栋房子里可能还有一个食器架,用来存放碗碟。

《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的一名仆人就这样叫道:“把折凳拿进去,把食器架搬开,留心别打碎盘子!这栋房子十分宽敞,有6个独立的房间,连接上下两层的是木梯子,而不是现在常见的楼梯。走进前门,穿过一条过道,就到了大厅,它是房子里最大的房间;大厅里有个大壁炉,莎士比亚一家平常就坐在这个大壁炉前进餐。厨房位于房子的后部,备有当时常用的厨具,如手动的烤肉器、几只铜锅和一些皮革瓶子等。大厅的隔壁是一个起居室,同时兼做卧室,里面摆的床是所有家具中的精品,主要出于向客人炫耀的目的而特地摆放在这里。所有房间的墙壁都经过精心装饰。穿过大厅,在过道的另一头,是约翰·莎士比亚的工作间,他和徒弟们就在这里缝制手套。工作间还充作一个和外界进行交易的店铺,有一面橱窗正对着大街,这儿的气氛和房子的其他房间截然不同。莎士比亚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了解各色人等对货物的不同需求。房子的二楼有三个寝室,莎士比亚睡的是一张木床,床上铺着灯芯草制成的床垫。仆人们和学徒们睡在阁楼间里。对于一个商人来说,拥有这么一栋大房子是财力的象征,有力地证实了莎士比亚的父亲非常富有。

由于是木结构,整个房子就像一个大音响,隔音效果十分糟糕,在房子的一头说话,另一头的人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地板的吱吱嘎嘎声、嘈杂的脚步声,从早到晚伴随着这一家子。从莎士比亚的戏剧中,我们可以看出他对自己在亨利大街的童年生活的准确记忆:有停工的烤炉和烟雾缭绕的油灯,还有洗刷和打扫卫生等场景的描写。莎士比亚在作品中多次提到煮、切、炖、煎等食物的制作过程和方式;提到烤坏的蛋糕、未筛的面粉、烤架上转动的兔子和“压缩”馅饼;提及编织、针线活等当时被认为是家庭妇女必须做的活计。此外,他还对木工进行了描写,比如说箍桶以及其他细木作;约翰·莎士比亚有时雇了木工,就让他们在房子后院或者外屋干活。任何其他伊丽莎白时代的戏剧家在其作品中都没有这么多关于家庭日常生活的描写。莎士比亚与自己的过去保持着独特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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