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非常诧异地想知道个究竟。
“……”她欲说还休,摇摇头悒郁而去。
后来才知道,她的水手丈夫在海上长期不归,年值韶华的妻子常守空房,可能偶尔不甘寂寞,与其他男人有所来往,于是外面闲言飞语顿起,因此教皇大学里的神甫竟禁止她和我们交往。
岂有此理!我们都为这可怜的妇人打抱不平,和我们这些外国年轻学生交个朋友,又没有什么企图,有何不妥?况且,这班道貌岸然的神甫,虽然是好意防患于未然,但把我们看成何许人了!
转瞬间两个多月过去,管、王、施三人先被分送到巴拉多利德(Valladolid)大学就读,两个多星期后,鲍、曾、我三人终于在十月三十一日抵达马德里,这是一个非常值得纪念的日子,当时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一待下来,就是半个多世纪!
当晚我们被安排在一位老太太家歇宿,那位老太太一定是位很虔诚的天主教信徒,因为她在家中一间小房间里,还布置了一个小圣堂,圣像、祭坛、蜡烛台一应俱全。她始终戴着一副墨镜,很可能眼睛有毛病。一个戴墨镜的人通常会给人一种神秘感,不容易接近。但是,在她客厅墙上挂着一幅非常大的油画,画中是一位神情端庄的美丽少妇的全身像,于是我们猜疑那是这位老太太年轻时候的画像,她曾经有过美满的家庭,享受过辉煌的岁月,如今落得孑然一身,把心身奉献给天主……我们这样胡思乱想,就因为这位老太太,从她的举止谈吐看来,仍旧保有相当的品味和气质。
不久后我们都被安排到大学生宿舍居住,并在国立马德里中央大学(Universidad Central de Madrid)注册就学,一切膳宿和学费都由保送我们来西的天主教会供给。当时我住的是一个私人宗教社团所办的大学生宿舍,名叫圣胡安包蒂斯塔大学生宿舍(Residencia Universitaria de San Juan Bautista),坐落在大学城附近的一条小街上,规模不大,是一座连带地下室共七层的公寓楼房。由于我的宿舍紧靠西方公园(Parque del Oeste)边缘的一条车马稀疏,供人散步的幽静大道,林荫下满排露天茶社,每当风和日丽的日子,学生们常到茶社叫一杯咖啡或啤酒,坐一两小时,顺便在那个美好的环境里温习功课和作业。况且经常还可以邂逅在附近居住的年轻姑娘。我不习惯喝啤酒,通常叫一杯柠檬水或橙汁,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西班牙物价非常便宜,花上西币(Peseta)三五元,任凭你坐多久,服务员也不会来干涉。那时,马德里中国人很少,我们无论到何处都非常引人注目,尤其是十几岁未成年的少女,好奇心更为强烈,她们经常结伴主动来和你搭讪,你不需要怎么破费,要包炸薯片或一盘花生米,就可以和她们聊上半天,我就是这样和她们练习会话,效果比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