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装神弄鬼的,活该。早这么说话不就完了吗?"
"人家想逗你玩玩嘛。"阿玲撒娇似的说。
"没逗好,把自己玩哭了吧?"我哈哈大笑。
"你一会儿干什么?我想去找你。"
"不行,我马上出去上货,逛市场,没工夫陪你玩儿。"
"那晚上,晚上我请你吃饭,为你接风。"
"我还不知道几点回来呢,再说吧。"
"不行,几点回来我都等你。"
"好好好。别闹了,晚上见。"我每次来广州,差不多都要跟阿玲见上一面。有时是她听说我来了,来找我,有时是我呼她。现在阿玲早就不住"广利"了,而是在广州宾馆、君悦酒店等海珠广场附近的几家酒店蹿来蹿去。光明市场的许多人都睡过阿玲。市场的人聚会吃饭时,阿玲还是雷打不动地坐在我身边,为我添酒夹菜,别人已经习以为常了,对阿玲带答不理的,视若无物。玩过了嘛,男人对女人一向如此,何况阿玲只是众多妓女中的一员,完全没必要客气。阿玲倒也无所谓。
我正欲出门,电话铃又响了。"先生,我好寂寞,你能陪我聊会儿天吗?"在广州,任何档次的住所,都免不了这类的骚扰电话。
"好好,你来吧,越快越好。"说完后,我锁上门走了。你骚扰我,我就折腾你,这不算啥罪过吧。我喜欢这样的恶作剧。
我敲大平的房门,好一会儿,小卫光着屁股来开门,只开了一条缝儿。"操,这么半天你还没洗好。"小卫笑笑打开门,"正忙着呢。"
大平骑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呼哧带喘地正忙碌着。女人的两条白嫩的大腿举向空中,嘴里哼啊哈的,也没闲着。大平扭头看我,满脸涨得通红,喘着粗气问我:"你来挂一棒吗?""挂棒"在东北话里是一块儿来的意思。
"你慢点儿说话,别一口气上不来憋死你。"我扭头问小卫,"你跟不跟我一块儿去看货?"小卫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洗手间的门。里面有哗哗的水流声,有人在洗澡。"你俩搭档可真般配。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我不无揶揄地说,"告诉你们,上货前干这种事挺晦气的,信不信随你们。"说完,我转身出来了。一个穿着黑色超短仿真皮裙的女孩,手里拿着一面小镜子边照边敲我的房门。我慌不择路地下楼去了。
回到旅馆时,天已经黑了,我累得倒在床上,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我听见大平的房门仍有女人嗷嗷叫的高喊声。他们不会是干一天了吧?我打电话过去。
"没,没有。我俩睡了一觉,醒来一看都快四点了,逛市场来不及了,闲着没事又找了两个。"大平很开心的样子。
"你俩还是留点劲儿明天逛市场吧。"
"那当然,我们不会耽误正事的。一块儿出去喝点儿?"
"嗯,等会儿我叫你们吧。"
阿玲站在房门口,笑盈盈地看着我。阿玲脸上施了淡淡的粉黛,穿了条黑色的仿皮短裙,只是比上午那个女孩稍长一些。上身是一件薄如蝉翼的黑色纱质无袖衬衫,黑色的乳罩在里面若隐若现,像是在故意挑逗你的神经。
我打着哈欠,揉了揉困倦的眼睛说:"进来,坐。"
"累了?我帮你揉揉肩。"阿玲走到我面前。
"挣辛苦钱都这样,谁让我干的是小买卖?"
"你会干大的,用不了多久,我敢打赌。"
"谢谢你的鼓励,但愿如此吧。"
"好了,别这么垂头丧气的,走,吃饭去,放松放松。"
"噢,我带了两个朋友。"
阿玲乜斜了我一眼,嗔怪道:"人家请的是你。"
"别生气,我请行了吧。"我拍了拍阿玲的肩膀。
阿玲一耸肩膀把我的手甩开。"不是谁请的问题,我只想和你单独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