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是第一次进入这种高档的美容场所，对这种丝丝沁人心脾、淡淡不绝如缕的香味，虽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不知它源自何物。方晓频早就看出白帆的心思，微微一笑，似乎有点卖弄地说：“这是红玫瑰制造的精油熏出来的香气。这种香气，入肝，入脾。带氧，抗菌。滋补养神，健脾补肾，舒缓精神压力，地地道道的法国货。”

白帆很佩服地笑笑说：“晓频姐，你知道这么多东西，我真服了你了。”

“这算什么知识，凡是常来美容院的都知道。”方晓频淡淡一笑说，“小帆，你是知道的，干你我这一行的，每天桌上堆积如山的是文件，耳旁响得叫人心烦的是电话，还有手头永远也处理不完的烦人事，一切都叫你神经紧张，心情烦躁，荷尔蒙失调。有什么办法能平衡荷尔蒙失调，而且是立竿见影？通过这几年尝试，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水浴中香熏。”

“晓频姐，我看你不仅是个大企业家，而且是一个大文学家呢。”白帆嘻嘻一笑说，“出口成章，一肚子词汇。真让我大开眼界！”

“怎么，取笑你姐姐？”方晓频笑着，佯怒说，“看我不打你！”说着便举手吓唬白帆。

“我投降，我投降。”白帆笑着闪开。“说真的，当年在大学里，我和你哥哥文学水平都是呱呱叫的。”方晓频一本正经地说，“做梦也没想到走上经商之路。”

“哎，晓频姐，常进这种美容院，那得花费多少钱呀？”白帆绕开话题问。

“钱，肯定得花费不少。不过，你以后就能花得起。”

“我可不敢有这种奢想。”

“会有的，我的大小姐！”

两个人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宽衣解带。面对裸露的青春胴体，白帆有点羞涩，方晓频则落落大方。

随着蒸汽的弥漫，两个人走入两只漂满各色鲜花花瓣的香熏桶里泡浴。一对粉肩裸露水面，两处黑发流淌桶外。

“小帆，第一次来吗？”方晓频微笑着问。

“第一次到这种地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呢。”白帆羞红着脸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女人要学会保养自己，不然很快就会变老的。”方晓频说，“水疗是目前最有效的防衰老手段。人不说嘛，女人是水做的。女人需要水的滋养，才能绽放出最美丽最娇艳的容颜。聪明的女人尤其懂得用沐浴来达到身心皆美的最高护肤境界。”

“怪不得晓频姐总是这么年轻漂亮，你原来懂得这么多的养生哲学。”

“再会保养也不行，慢慢就老了。美好的事物是可以永恒的，但美丽的女人就没有永恒。”

“晓频姐永远不会老！看你那么有风度、那么有气质，尤其是叱咤商海的风采，我真是羡慕极了。”

“这有什么，只要你在商海里摸爬滚打久了，肯定会超过我的。”

“我怎么敢跟晓频姐比！要是能从你身上学到一两成本领，我就足够用的了。”

“哪里话！姐姐也是使尽浑身解数在商海里拼搏。江湖险恶，搞不好就会翻船。不过，姐姐甘愿做你的领路人，凭你的聪明伶俐，将来肯定会很出色的。”

“谢谢晓频姐！”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被唤醒了身体的两个丽人，赤裸裸地走出熏桶，在水雾中，若隐若现，真像是洇在一幅古老水墨画上的两滴殷红的胭脂，冷香而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