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涵又一次抓住了我的手。我的手已经不知道被他这样抓住过多少次了,却只有这一次,我有些心慌意乱,还有些激情澎湃。
嗨,你们看,这事挺容易!我从我的订婚宴上跑了出来,就这么简单。被一个已婚的快要当爹的混蛋男人随便勾搭了一下,我就甩掉一屋子人跑了。“责任”、“道义” 这些词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便被打进了冷宫。说真的,我要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嫁了什么人,那才是真正的意外!我这人就没长一张贤妻良母的脸,谁想娶我就应该先去检查智商,还得让我妈再把我重生一遍!李国庆,对不起,你真可怜。
我用苏涵的手机给小米粒打电话,我对她说: “是我,别激动,别喊,假装这是同事打来的电话,千万别让别人看出来是我在跟你通话。现在,亲爱的,听我说,帮我把包拿出来,我决定闪人了!
现在别问我任何问题,你把包拿出来以后我告诉你一切!乖,现在,走到李国庆那儿去,拿上我的包,悄悄地告诉他,我不舒服,在卫生间里,需要用包里的东西。他如果问你我哪里不舒服,你就说我痛经或者怀孕了,随便你编。亲爱的,我现在能够依靠的只有你,你不帮我把包拿出来,我也照样可以走掉。我这么做只不过还想给李国庆留点面子,你也不想看着那个可怜人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是不是?还有,别告诉瓶子和毛球!”
“好吧。” 小米粒无可奈何地说。
“咱们在卫生间见!”
几分钟后,小米粒把包拿了出来,恶狠狠地扔到我怀里。这婆娘的力气还挺大。
“里面什么情况?”
我一拿到包,立刻翻出里面的烟点上一支。
“还能有什么情况?你和苏涵一前一后地消失了,傻子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可怜的李国庆还在装傻,大家只好陪着他一块装傻。
布布,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小米粒愁眉苦脸地问我,一下子让我想起我妈。她老人家欢天喜地地以为我终于把自己打发出去了,没想到这么快就玩起了“召回门”。我要是她,以后一定在我的脖子上挂一块牌子,上书———恋爱自由,婚姻自主;你情我愿,公平交易;价格公道,钱货两讫;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私奔!”
我深吸了一口烟,陶醉在尼古丁的怀抱中。私奔,这对现代人来说,是一件多么不负责任却又浪漫得无以复加的举动啊!
“和苏涵?”
“当然!”
“真有你的!你是属耗子的还是属狗的?你忘了他是怎么欺骗你,怎么甩掉你,怎么搞大别人的肚子,怎么去和别人结婚的吗?”
小米粒双手叉腰,口气咄咄逼人。我扫了她一眼,在鄙视她这种“揭伤疤” 行为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事实。
“我没忘。” 我的声音低低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小米粒的声音高亢嘹亮,一听分贝就知道她是代表正义的那一方, “你以为你今年几岁?你以为你还有多少青春可以糟蹋?你以为你还可以遇到多少个李国庆?照照镜子吧,你!你越来越老了,按照你的话说,你已经到了穿着衣服比脱了衣服还好看的年纪!别以为不看身份证,不过生日,你就能永远年轻!你别在这自欺欺人了!你没有多少好日子了!现在有一个好男人愿意娶你,为你的一辈子负责,你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呢?浪漫能当饭吃吗?你能谈一辈子恋爱吗?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不能脚踏实地地生活呢?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哟,宝贝儿,哭啦?我和苏涵私奔,你哭什么呀?”
看着小米粒为我的执迷不悟流下恨铁不成钢的泪水,我在感动、惊诧、自责之余,又忍不住犯起了我的二百五。必须解构一切让自己觉得沉重的东西!爱情怨妇化,真情娱乐化。
“你别管我!我真是看不下去了……我辛辛苦苦地想当贤妻良母却当不成,你这样的浪女人却随便糟蹋别人对你的感情,你……你早晚也会遇到一个随便糟蹋你的人!”
“宝贝儿,你以为我还没遇到那个人吗?”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跟那个姓苏的走?你为什么还要当他的帮凶,破坏你已经拥有的幸福?苏涵那个王八蛋,他到底哪点好?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我拿刀逼着他改了还不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