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万物,万物唯心。时世方艰,心焉如晦。
大意
世上的万物都是由内心产生,即万物的根源在于心。身逢乱世,举步维艰的时候,此时的心神也要进入“晦”的状态。
实例
隐居观望,等待时机
东晋时,“王谢”就相当于贵族的形象代言人,王是指王导的家族,谢指的就是谢安的家族了,当然谢氏家族能与王氏家族并列则是谢安当上宰相后的事了。谢安字安石,少年时就负天下重名,朝廷屡次征聘他做官,他都坚辞不出,他喜欢会稽山水,每日里和王羲之等名士游山玩水、钓鱼打猎,乐而忘返。
谢安经常出去游山玩水,而且每次都携带妓女。携妓而游东山也就成了谢安的特征了,好在东晋并不过分看重礼法,这一点还不被人视为荒诞,反而是风流的表现。谢安的弟弟谢万也是名士,在朝廷中任西中郎将,监司、豫、并、冀四州的军事,并兼任豫州刺史,谢万虽不懂军事为何物,却握有很大的军权,谢安虽是布衣平民,名气却比谢万大得多,被公认为是宰相的最佳人选。当时东晋内忧外患,处境很是危险。王导死后,朝野上下都希望再有一位王导这样的贤相支撑摇摇欲坠的晋室小朝廷,于是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每日携妓游览东山的谢安。谢安却似乎对世事无所挂怀,打定主意要老死于名山胜水之中了。朝廷中的士大夫们都互相哭丧着脸说:“安石坚不肯出来做官,这全天下的百姓可怎么办呢?”盼他出来做官的呼声越来越高。
谢安的妻子是京师长官丹杨尹刘的妹妹,每次回娘家,看到的都是宾客满门,车如流水马如龙的景象,而自己家却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就感到失望,对谢安说:“大丈夫为人处世,不应该像我哥哥那样吗?”
谢安听后,仿佛闻到了什么其臭难闻的气味似的,捂住鼻子说:“我恐怕也免不了这样啊。”神情极为愁苦。后来谢万因指挥大军作战时不战而逃,被朝廷罢免官职,废为庶人,谢氏家族的地位和声望也一坠千丈。谢安在妻子和族人的苦劝下,为挽救家族的命运,便应征出山做官,在征西大将军桓温府中任司马。
桓温没想到谢安会给自己这么大的面子,真是大喜过望,所以他对谢安也极为器重。谢安到桓温府中任职,不过是个跳板,不久就回到了朝中任侍中,掌管吏部,与尚书令王坦之同辅朝政。其时桓温总揽兵权,威震内外,他总想废除晋朝,自立为帝,却又怕众人不服,不敢仓促行事,朝廷上下也都知道他有此野心,却也无奈之何。
简文帝死后,桓温本以为简文帝会把皇位识趣地让给自己,简文帝倒也有此意,却被王坦之拦住了,只是让桓温辅政。桓温大怒,从镇守地姑熟返回京城,京城里讹言藉藉,都说桓温此番是要杀尽王谢二族,然后废帝自立。桓温也认为一切都是王坦之和谢安搞的鬼,想趁二人来见时下手除掉,所以在府中两侧安排了刀斧手,用帷幕遮住。
王坦之和谢安一同去见桓温,明知是鸿门宴,却又不得不去,见到桓温后,王坦之浑身流汗,手上的手版都拿倒了,谢安却是面不改色,神情依旧,与桓温谈笑风生,畅叙往日情分,桓温倒一时硬不下心来杀掉二人了。谈话之中,一阵风吹过,把帷幕吹起,露出埋伏于后的士兵,谢安笑道:“我听说诸侯有道,是在四面设兵防守,明公怎么在两厢幕后埋伏人呢?”
桓温对此感到有点难堪,敷衍道:“这也是军府中的老规矩了,为防刺客而已。”桓温帝位没得到,便派人向朝廷要求给自己加九锡,也就是在仪仗中增加九种法器,从王莽以后,奸臣篡夺帝位,加九锡既是一种征兆,也是一道不可省略的步骤,加九锡之后便是强行请皇帝禅位于己了。谢安明知如此,却也无法不给,便叫袁宏起草给桓温加九锡的制文。
袁宏是当时写文章的第一高手,曾随桓温出征,需要赶写一篇檄文,他倚在马上,文不加点,顷刻间便写了万余言,极富文采,所以当时朝廷的诏旨制册大多出自他的手笔。袁宏尽心尽力地写好后,谢安却在上面一通乱改,然后扔还给他,让他重写,袁宏连写几次,均遭同一命运,袁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敢问谢安,便私下里问王坦之。
王坦之笑道:“以你的大手笔,哪里还用修改,桓温年老病重,活不了多少时间了,谢安这是在想办法拖延。”
桓温果然等不及,还没等到加九锡,便一病呜呼,晋室朝廷总算逃过一劫。桓温死后,谢安才成为名副其实的宰相,内忧虽去,外患越来越强,前秦苻坚灭掉燕国,已和东晋隔江相望,苻坚在王猛的辅佐下,不断吞并周围的小国,已有一统天下的态势。东晋在强大对手的威胁下,也有朝不保夕的感觉。
东晋孝武帝太元八年(公元383年),苻坚倾国而出,调集重兵八十多万,号称百万,渡江讨伐东晋。东晋举国上下震惊恐慌,谢安的侄子谢玄为大将,也觉得无法抵挡强大无比的秦军,向谢安询问御敌方略,谢安只说了一句:“朝廷已有旨意。”便不再说了。
谢玄觉得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可是又不敢强问,便再次让部将张玄进去询问。谢安被问得烦了,索性坐车到山中的别墅里,招集亲朋好友饮酒听音乐,又和谢玄下围棋,赌注便是这座别墅,谢安本来下不过谢玄,可这天谢玄心里恐慌,竟输了。谢安又出门登山游玩,到夜里才回来,然后招集众将,指挥部署,派谢玄、谢石率精兵八万抵御入侵的秦军。
谢玄、谢石率军与秦军隔淝水对阵,谢玄派人过河向苻坚要求秦军向后退一些,空出些地方,让晋军渡河,然后展开决战。苻坚想趁晋军渡河到一半时发起攻击,便答应了这个要求,下令全军后退。没想到军队向后退了不远,便有人大喊:“秦军败了。”只这一声喊,前秦的百万大军竟然顷刻间土崩瓦解,纷纷逃起命来,谢玄率军渡过河后,从后追击,秦军狼奔豕突,自相践踏,死者遮蔽原野,所谓的百万大军,居然损失了七八成。
淝水大捷的捷报传至京师时,谢安正和人下围棋,看完战报后便若无其事地放到床上,客人问是什么事,谢安平淡地说:“孩子们打败敌人了。”
谢安表面上很是平静,内心却是激动不已,毕竟东晋的君臣百姓又逃过了生死大劫,他起身跑回内室时,高兴得脚下木屐的齿柱都被门槛折断了。
简评
谢安隐居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不想入朝做官。他一方面是在等好时机的到来,另一方面也是通过隐居来发掘出自身的潜在价值。至于携妓泛游山水,并非风流,而是变相的自我炒作。
谢安的目标直接瞄向宰相一职,而不愿意在官场中沉沉浮浮损耗自己的声名,他坚持忍耐了二十几年,终于在万众一心的期盼中如救星一般升起在东晋的天空。
当然谢安的相业还是很辉煌的。当时的人把他和王导相比,并说谢安文雅胜过王导。王导任相时,前后有王敦、苏峻等几次兵变,晋室几倾。谢安却以个人的能力使得朝廷平稳度过桓温的危机,当时措置稍有不当,就有可能使得桓温发生兵变,晋朝也可能马上就寿终正寝了。
实例二
既占便宜,又落人情
美国口才大王卡耐基每个季度均要在纽约的某家大旅馆租用大礼堂20个晚上,用以讲授社交训练课程。有一季度,他刚开始授课,忽然接到旅馆的通知,要他付比原来多3倍的租金。而这个消息到来以前,入场券已经印好,而且早已发出去了,其他准备开课的事宜都已办妥。怎样才能交涉成功呢?两天以后,卡耐基去找经理。
“我接到你们的通知时,有点震惊。”卡耐基说,“不过这不怪您。假如我处在您的地位,或许也会写出同样的通知。您是这家旅馆的经理,您的责任是让旅馆尽可能地多盈利。您不这么做的话,您的经理职位难以保住,也不应该保得住。假如您坚持要增加租金,那么让我们来合计一下,这样对您有利还是不利。”
“先讲有利的一面。”卡耐基继续说,“大礼堂不出租给讲课的而是出租给办舞会、晚会的,那您可以获大利了。因为举行这类活动的时间不长,他们能一次付出很高的租金,比我这租金当然要多得多。租给我,显然您吃大亏了。”
“现在,来考虑一下‘不利’的一面。首先,您增加我的租金,却是降低了收入。因为实际上等于您把我撵跑了。由于我付不起您所要的租金,我势必再找别的地方举办训练班。”
“还有一件对您其实是很有利的事实。这个训练班将吸引成千的有文化、受过教育的中上层管理人员到您的旅馆来听课,对您来说,这难道不是起了不花钱的广告作用了吗?事实上,假如您花5000元钱在报纸上登广告,您也不可能邀请这么多人亲自到您的旅馆来参观,可我的训练班给您邀请来了。这难道不合算吗?”讲完后,卡耐基告辞了:“请仔细考虑后再答复我。”当然,最后经理让步了。
简评
卡耐基之所以能成功地让经理减掉租金,是因为他没有明着说自己想要怎样的话,而是站在经理的角度去考虑其得失。在情形对己方不利时,这种把他人利益放在明处,将自己的实惠落在暗处的做法,不仅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还让对方觉得你有人情味,为他着想。
这种“攻心为上”的做法,关键在于不让自己的利益明示于人,而是将其巧饰成是为了其他人的利益,然后站在对方的角度去分析他的利益得失,自然能赢得对方的心了,而对自己来说,是占了便宜还能落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