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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每个葡萄架下都有一只狐狸在等着(19)

每个葡萄架下都有一只狐狸在等着 作者:雪屏


仿佛有一颗滚烫的水珠,蜿蜒地顺着我的前胸一点点往下滴落,我知道,那是罗素的舌尖。她身体散发出的罂粟花一般的香味,使我全部的神经因极度兴奋而紧绷起来,所谓的陶醉感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罗素好像是一个魔术师,她能让我在空中漂浮,起码我感觉是。突然,她的唇包容了我,那种强烈的感受,令我忍不住地呻吟起来。呻吟是语言以外的另一种表达。她在吮吸我的间隙,腾出嘴来说:"今天晚上是属于我的,我要一次爱个够。"

瞬间,我变成了一个充气娃娃,膨胀,不断地膨胀,而且罗素还在继续给我注气,似乎非要我膨胀得不能再膨胀了为止。

然后,她就像驭手一样,扬鞭催马,向欲望的尽头奔腾而去。床栏杆配合着她的起落,吱扭作响,犹如空旷的草原激荡着的回声--这样的比喻有点儿老套,可是我实在找不出更为形象的了。

这时候,她的表情最为神秘,合着眼,嘴唇抖颤着,仿佛是在背诵什么古奥的咒语。"你知道汉语中的哪个动词最铿锵有力吗?"她一边动一边问,眼睛却仍旧不睁开。

"我知道,"我纵身翻倒她,俯在她的身上,这下子,我终于占了上风,"那个动词就是表现我现在所做的这个。"当她接纳我的时候,我发觉她的那里--就是我们常以玫瑰花来象征的那个部位,竟是那么的温润,仿佛花瓣上浸着晶莹的露水。如果刚才她是在摩擦的话,那么现在该轮到我来撞击了,"哎呀,你弄疼我了,"她抑制不住地叫道,我略微一迟疑,她又说,"哦,越疼越刺激。"

"给我--"随着一声嘶哑的呼喊,我们同时崩溃了。于是,就这么重叠着喘着粗气,这项运动的确消耗能量太大了。做爱更像男女间的一场生死搏斗,尤其是抵达高潮的一刹那,呼啸着,缠绕着,扭曲变形着,相互把各自的青春献给对方,而且毫无保留。拿一条毛巾,擦去我们身上的汗之后,又躺了下去,以便尽快恢复体力,也许过一会儿还有第二次或第三次也说不定。

跟大多数男人一样,这时候总要抽上一支烟,他们说是神仙烟。罗素说她也抽。我们仰面朝天地躺着,抽着烟,放松了刚刚过于紧张的肌肉。吐出的烟雾袅袅地在房间里游走,不时地变换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形状。

"能享受片刻的宁静只有在这时候--我是说做爱之后。"她把一条腿搭在我的身上,而她的头还枕着我的一只胳膊。我们就这么袒露着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活像两个初生的婴儿。做爱真的能让人变得纯粹。

"在床上,你特别男子汉。"罗素甜甜地说,甜得像情人节的巧克力。

"说实话,你会爱上我吗?"

"我已经爱上你了,傻瓜。"她欠身吻了吻我的额头,她挂着的项链同时也吻了我的锁骨。

"那么,也就是说,你不会很快地离开我了吧?"我跟罗素在一起,总被一种危机感笼罩着,这种感觉越快乐时越强烈。我觉得她太像一只野鸽子了,随时都会扑腾着翅膀飞走了,再也捉不住她了。她说过,她跟每个男人相爱都不会超过三四个月的。

"想什么了你,别在这时候说这些扫兴的话好不好。"罗素啪地拍了我一巴掌,一脸的娇嗔,而且是特迷人的那种。

"有了你,我就什么都不想了。"我再一次覆盖了她,她一边笑骂我流氓一边配合着我。很快,激情又熊熊燃起,像冲天的火焰,把我们的眼睛我们的脸孔和我们周身的皮肤都映得通红,此时,我们是通过皮肤来交谈的,皮肤在爱的时候也是会说话的。

罗素还是头一回在我这里留宿。冲了凉,穿了一件我的睡衣,很像梦游仙境的爱丽丝,挺有童话色彩。"你总色迷迷地盯着做什么,我饿了。"她撒着娇。我赶紧把克力架、果冻和酸奶什么的一股脑儿地给了她,摊了一桌子,她狼吞虎咽地吃着,还不忘让我张开嘴往里面丢一片薯条或一块饼干,然后问我好吃不好吃,我要说不好吃,她就装出生气的样子,撅起嘴巴来……

又看一会儿电视,我们才相拥睡去。她的手一直放在我的两腿之间,搞性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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