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有预谋的袭击?
莫蓠身子一僵,忽然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探进中衣前襟,往下一划拉,领口大开,大片雪白耀眼的肌肤顿时裸露在月光之中。
不……
莫蓠拼命挣扎着,但无奈罩门已封,越挣扎越无力,不一会儿就赤条条躺在床褥之上,衣衫尽去。莫蓠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而那盗贼又栖身上来,将自己火热的唇贴在莫蓠唇上胡乱吻着。
莫蓠下死力狠狠咬了一口,那盗贼痛苦的“唔”了一声,随即双手死死掐住她的双臂,指尖直入皮肉。莫蓠一抬头,看见那黑布蒙面中,一双眼睛冰寒如铁,却又火红如焰,亮得如同晨星一般,令人不寒而栗。他盯着莫蓠,莫蓠亦盯着他。这时,不知旁边谁呻吟了一声。他忽然醒悟般埋下身子……
不!!!
当裸露的肌肤被灼热的双唇用力吸吮时,莫蓠整个身子都反弓起来!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忽然挣脱了对方控制,一把抓下了盗贼面上的黑布。
五雷轰顶!莫蓠看见面前的那张面孔——竟是温宁!
5、
黑布揭开那一刻,两人均是气息一窒。
温宁看着面前那近在咫尺的面孔,看着那怎么也不肯相信的眼睛,只觉得胸口仿佛撕裂一般,血都呼呼的涌了出来。
他不得不用手掩住了身下那人的眼睛,伏低头,在她耳边悄声道:“莫蓠,别怨我。既然进了西府,就要有牺牲的准备。这件事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来做。你逃不掉的。”
“府主交代,就算不破身,也务必要让你们明白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命数,不要再存侥幸之心。”
“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甘心让别人来糟蹋身子吗?至少我对你还会温柔。”
“你说过你要报答我的,你……就从了我吧……”
温宁从袖中扯出一条白绢来,就着莫蓠的眼睛盖下去,在脑后打了个结儿。他说的没错,就男女欢爱而言,他已经极尽温柔,恨不能将路数用尽,也要莫蓠共赴巫山之境。温宁于此道颇有神窍,不一会儿就让莫蓠娇喘吁吁,嘤咛出声。温宁只当自己心意已感动对方,于是越发用心。却不想莫蓠的眼前一切都被压在黑暗中,肌肤上的每一寸触碰,每一串亲吻,都是如此的鲜明,如此的深刻,让敏感与耻辱都像是用刀刻在了髓上。不一会儿,她就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颤着声音发出最后一丝无助的哀求——
“温宁,温宁,你我之间不是挚友么?你为何如此对我?”
话音刚落,就觉得双臂被一双灼热的铁钳大力钳住。埋在身下的那个人用火焰般痛苦的声音狠狠回答。
“可是,我却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朋友。”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覆盖在面上的白绢湿透了,盛不住的泪水顺着面颊落下。唇上又落下胡乱的吻,像要证明什么一样拼命地挽回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毁掉的瓷器,怎能光滑如故?
这一夜所毁坏掉的东西,比死亡更甚。
一夜又急又伤,到了第二日清晨,莫蓠与文秀双双发起高烧来。
只有容芷挣扎着起身,先是为文秀净了身,换了一盆水后,又替莫蓠着忙。她于热水中拧出一块干净毛巾来,细细帮莫蓠擦去头上的汗水,又拿出一些私藏的冰片塞进对方手里。莫蓠看她神色如常,忍不住道:“容芷,为何你能如此平静?”
容芷垂着眼睛,淡淡道:“我比你们大几岁,见过的事情也多。进西府的时候就有准备了,所以,对昨晚的事情并不吃惊。”
“既然知道了……也心甘情愿接受?”
“不接受又能怎样?既然已经选了这条路,难道还能退回去?”
容芷抬起眼睛,一双美目中三分水汽七分凉薄:“来这里的人,都有不得已的原因。我本是罪臣之后,如果不来这里,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去。路是自己选的,自然也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我劝你也想开点罢,别再去练什么武功了,他们给你选的路不一样。”
莫蓠皱着眉,一字一句道:“为什么不可以自己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