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我的心开始发冷而愤怒。我的脑子在飞速转动，卢梭不会真的扣动扳机，尤其是我们刚刚谈过以后。 

但是如果他真的想开枪，没有人能阻止他。我双手被缚着，而且离得那么远。他身边还有四个武装分子。

格罗根绕过其他人质，曲折地走过地毯，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但是他马上又站了起来，像个士兵一样灵活。他的脸通红。

“你不必那样做。”格罗根说。 

特拉维斯举起枪，瞄准格罗根，然后另外两个人也这样做了。 

“格罗根，”丹齐格说，“你坐下！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卢梭转向格罗根，脸上露出一点神秘的微笑：“你想告诉我什么吗？想要挽救你的朋友？”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格罗根说，“只要把枪放下。”

“格罗根，坐下。”丹齐格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觉得他是想帮助你，格罗根。”卢梭说，“他不想我把你的脑袋打爆。”

“丹齐格，你就告诉他吧，”格罗根喊道，“请你告诉他。这不值得。”

“这是不值得的，丹齐格，”卢梭说，“你知道我扣动扳机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要，”丹齐格低声说，“请不要那样。我会告诉你关于胁迫代码的一切，一切你想知道的……”

“这不好玩，”卢梭接着说，“和电视上的不一样。一个九毫米的子弹可以达到每秒一千英尺的速度。首先，它会在你的头骨上钻出一个圆洞，然后骨头的碎片会进入你的大脑，知道吗？而且，它还会同时在你的大脑上打开一个大窟窿，就像一个洞，在大脑内积聚压力，最后你的大脑会爆炸，丹齐格。”

“卢梭，”格罗根说着靠得更近了一点，“你不必这么做。他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我也会。没有人打算用任何胁迫代码，我向你保证。那只是个想法，我们谈过它，但是不会那么做的。”

但是卢梭没有停止他残暴的独白：“当我瞄准的时候，你看，子弹就会穿过脑细胞，马上把你杀死。对你来说，一切都完了。但是对于其他人，它很可怕，我告诉你。”

丹齐格在说话，试图说服他：“胁迫代码不过是一些数字，就是在你输入密码前加一个9……”

“他们会看到血液和脑组织，”卢梭接着说，“小块的脑灰质从伤口里流出来。也许还能看到鲜血横飞出伤口，或者脑灰质也会从伤口里喷出来。这可不怎么开心，至少对我是这样。我衣服上都有可能溅上你的脑浆。”

丹齐格颤抖着默默抽泣，泪水从脸上流下来，汗水湿透了他的淡蓝色衬衫。

“不要说了！”他喊道，“我告诉你！请不要说了！”

“卢梭，”谢尔莉喊道，她的声音颤抖，“不要这样做。你不想面对谋杀指控吧，你没有理由这样做，没有人想阻止银行电汇。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他在告诉你呢！”格罗根也哭道，“你听他说。你还想要什么？”

“格罗根，我希望你待在原地不动，”卢梭说，“不要再靠近了。”

“卢梭，请听我说。”这是博在说，他挣扎着站起来，跪倒在地，然后又站起来，“放过我们就是放过你自己，”他暂时站了起来，走向卢梭，“我是博。”

“坐下，博。”卢梭说。 

但是博继续往前走：“我想让你知道，我们所有人都站在你这边，我们都想解决问题，我们都想给你你想要的。”

“不要再靠近我，博。”卢梭盯着他说。 

“我只是说，”博说着继续走近，“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完全控制着局面。我们、我们所有人，都深深地尊重你。我们完全理解你，你和我们一样，都是有需要的人……”

卢梭转过身，用手枪狠狠地砸在博的脸上。博尖叫着向后倒去，满脸是血。

然后卢梭把手枪放回丹齐格的右耳后面，温柔地说：“你不想告诉我输入胁迫代码以后会发生什么吗？”

丹齐格闭上眼睛，他的声音颤抖：“它会触发无声警报，会告诉银行这笔转账请求是在胁迫下进行的。”

“好，好，”卢梭说，“现在，丹齐格，请你告诉我，那个你叫什么的？胁迫代码？我是说，除了9以外，是否还有其他的设置？”

丹齐格口型说着没有，但是没有说出声来。 

“我没听到。”卢梭说。 

“没有了。”丹齐格喘着气。

“没有其他方法让别人偷偷输入胁迫代码了吗？”

“没有，没有其他的了。”    “就这些？你不知道其他的把戏了？也没有你其他朋友会把这事搞砸了？”卢梭在丹齐格右耳后面的同一个地方转着他的手枪。 

丹齐格的脸扭曲着，变成暗红色，他低声说：“我，想不出还有其他的。” 

“如果有，你应该知道，对不对？”

“是的，”丹齐格哽咽地抽泣着说，“没有其他谁……” 

“谁什么？”

“没有其他谁知道，这个系统……”

“所以，就是这样，然后呢？”卢梭说，“没有其他把戏了？”

“没有了。我向你发誓。”

“谢谢你，丹齐格。”卢梭说，“你一直很合作。”

丹齐格大口喘着气，点点头。他闭上眼睛，看上去精疲力竭了。 

“谢谢。”他低声说。

几乎可以感觉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卢梭是个虐待狂，但不是个杀人犯。他已经从丹齐格那里折磨出他想要的资料，所以他没有必要再杀人了。 

“噢，感谢上帝。”格罗根喘气道，泪水也从他的脸上流了下来。

“不，”卢梭轻声地说：“谢谢你。再见，丹齐格。”

他扣动了扳机，手枪在他的手里回撞了一下，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充满了房间。

丹齐格跌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