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很惊讶。“为什么？”

龙贵海说：“这是我们领导的意思！”

陈凯着急了。“绝不能毁掉！这个密码本非常重要。龙先生，千万不能听你们领导的……”

龙贵海说：“我必须听他的。”

陈凯说：“你再请示他一次吧！我告诉你……”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谭永年走了进来，对龙贵海说：“敌人进山来围剿我们了，我们得马上撤退。”

龙贵海说：“好！”

谭永年出去后，龙贵海对陈凯强调说：“就按我说的意思办吧，把密码本毁掉。”

陈凯来了倔劲儿：“不行！为了这个密码本，死了这么多人，不能毁掉！你们党中央正等着它呢，我必须要把它交给你们的领导……”

龙贵海说：“可怎么交啊？”

陈凯说：“你带我去见你们的领导！”

龙贵海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你看我这个样子，能带你去吗？”

陈凯说：“那你告诉我地点和接头暗语……”

龙贵海说：“对不起，陈先生，我们有纪律，我不能告诉你！”

陈凯说：“请你相信我……”

龙贵海说：“我相信你，但陈先生，我接到的任务只是把你救出来……”

陈凯说：“你已经把我救出来了！龙先生，我要马上见到你的领导，这个密码本非常重要，你们党中央……”

龙贵海说：“陈先生，请不要说了，我没有权力知道这个秘密！”

陈凯愣住了。

龙贵海解释说：“你不了解我们的组织。即便我告诉你我的领导是谁，他们也不会去送密码本的！”

陈凯说：“为什么？”

龙贵海说：“我们没有接到这样的指示，我们不会擅自行动的。我们是党员，我们必须要遵守党的纪律……”

陈凯说：“那好，你们遵守吧，我不是党员，我用不着遵守！龙先生，为了这部密码本，你们的好几位同志已经献出了生命，现在我必须要帮他们把这个密码本送到你们党中央的手里！请你马上告诉我，谁是你的领导？”

龙贵海说：“陈先生，我首先感谢你……”

陈凯急了。“别说没用的了，快告诉我……”

龙贵海说：“我不是说了吗？我告诉你了也没用。我们是南满地下党，与秘密交通线不发生横向联系。他们直接受中央特科与共产国际领导，我们与他们没有任何接触。你看，我和罗章同志在一个报社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陈凯指着桌子上的烟盒问：“那这次你怎么有他们的接头暗语？”

龙贵海说：“他们可以找到我们，我们找不到他们。他们给我们的命令只是把你救出来。陈先生，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你不要再为我们去冒险了……”

陈凯还想说什么，谭永年再次进屋让他们赶紧撤退。

两个人只好跟着谭永年来到了院子里。

龙贵海私下对谭永年说：“你们撤吧，不要管我了。”

谭永年说：“怎么能不管呢？我们要一起走。”

龙贵海说：“带着我，你们谁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