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丹尼说。他猜想,当年凯彻姆和母亲做的就是这件事——而不是学习识字。凯彻姆管大声朗读叫什么来着,他是怎么跟多米尼克说的?他管它叫前戏,不是吗?(其实那是多米尼克的话。丹尼的父亲给儿子讲过这桩趣事!)
“笔名,”凯彻姆若有所思地重复道,“我相信,还有个短语说的也是这回事,那个短语听起来像是法语。”
“nom de plume。”丹尼告诉他。
“就是它!”凯彻姆喊道,“nom de plume。对,你需要的就是这个——只是为了保险起见。”
“你该不是有什么建议吧。”丹尼尔·巴希亚盖洛普说。
“你是作者——这是你的事儿,”凯彻姆告诉他,“凯彻姆跟丹尼尔蛮配的,不是吗?这名字不错,像个有年头的库斯县的人名。”
“我考虑一下。”丹尼告诉他。
“我肯定,你能想出更好的。”凯彻姆说。
“告诉我一件事,”丹尼说,“如果我妈那天晚上没有死在河里,她会离开你,还是会离开我爸?这件事我没法跟我爸谈,凯彻姆。”
“娘的!”凯彻姆喊道,“我听你说过,你老婆是个‘自由不羁的人’。凯蒂是个无法无天的家伙,一个政治激进分子,一个他妈的无政府主义者,一个冷酷无情的娘们——你应该搞清楚,丹尼。罗西才是个自由不羁的人!她不会离开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永远都不会!你妈是个自由不羁的人,丹尼——你们这些后生小辈压根儿就没见到过!娘的!”凯彻姆又嚷了起来:“有时候你尽问些蠢问题——你让我觉得,你还是那个连车都开不利索的大学生,或者你还是那个十二岁的小孩儿,只要你爸、简和我愿意,仍然可以把你耍得团团转。跟你爸谈谈,丹尼——跟他谈谈吧。”
只听咔哒一声,然后响起一阵忙音。凯彻姆挂断了电话,撇下了心事重重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