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用提问的方式？”李奇说。

“这种方式或许最好。”帕克说。

“你觉得事情跟钱有关吗？”

“不是。”帕克说。

“那么，金钱只是表面？”

“最多只占一半原因。”

“另一半原因是惩罚？”

“没错。”

“你认为外面有人跟莱恩有仇？”

“是的。”

“一个人？”

“不对。”

“有多少？”

“可能有几百个。”帕克说，“甚至几千个，也许是几个国家。我们在世界各地都树立了很多敌人。”

“实际上有多少？”

“不止一个。”帕克说。

“两个？”

“是的。”

“什么样的不满？”

“一个人对别人能做的最糟糕的事是什么？”

“要看你是谁。”李奇说。

“很对。”帕克说，“那我们是谁？”

李奇想着，海豹突击队、三角洲特种部队、海陆侦察队，绿扁帽部队，英国空降特勤部队，都是世界上最顶尖的。

“特种部队军人。”他说。

“没错。”帕克又说一次，“那什么是我们的忌讳？”

“战场上不会丢下尸体不管。”

帕克没有说话。

“可是莱恩会。”李奇说，“他丢下了两个人。”

帕克在哥伦布圆环北边停下脚步，四周车流很多，车头灯的光束在眼前掠过。右手边，是一栋全新的银色建筑，整个地基占满了五十九街，两座高塔耸立其上。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李奇问，“他们有兄弟或儿子？还是有人突然冒出来想替他们报仇？”

“未必是兄弟或儿子。”帕克说。

“同僚？”

“也未必是同僚。”

“那会是谁？”

帕克没有回答，李奇瞪着他看。

“老天。”李奇说，“你们把两个活人丢在战场？”

“不是我们，是莱恩。”

“而你认为他们最后回来了？”

“我确定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

“霍巴特和奈特。”李奇说。

“你知道他们的名字。”

“是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跟谁讲过话？你翻的那些档案柜里面没有他们的资料，电脑里也没有。他们的资料都被删掉了，就像不曾存在过一样。”

“他们当初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受伤了，根据莱恩的说法。我们完全没看到人。他们待在前进观察部署位置，一阵枪响。莱恩到前线去，回来说他们身负重伤，不可能活命，还说我们不能把他们带回来，因为要救人可能会损失更多生命，于是直接命令我们撤退，把他们丢在那里。”

“你认为他们会有什么结果？”

“我们推测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应该会变成俘虏，活命的概率应该很渺茫。”

“地点在哪里？”李奇问。

“我不能跟你说。”帕克说，“说了我会坐牢。”

“那你事后为什么还要留下来？而且待了这么久的时间？”

“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听起来你对事情的处理不是很同意。”

“我只会服从命令，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不会改变。”

“莱恩知道他们回来了吗？”

“你没注意听。”帕克说，“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否回来了，甚至也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还活着，我只是凭着单纯的猜测，从这个事件的严重程度来看。”

“霍巴特和奈特会做这种事吗？伤害女人跟小孩，好让莱恩伤口难愈？”

“你的意思是说，这样做说得过去吗？当然说不过去，可是要问他们会不会下得了手？他们当然会，而且毫不客气。务实的人只会有务实的做法，尤其莱恩对他们做了那种事情之后。”

李奇点点头：“谁会是通风报信的内鬼？”

“我不知道。”

“他们是什么部队的？”

“海陆侦察队。”

“跟卡特·格伦一样。”

“没错，跟卡特·格伦一样。”

李奇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