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在古法文里的意思就是秘密巢穴。帕蒂的公寓有一定的高度，差不多比参天大树的顶端还要高一点，视野肯定不受阻碍。而在马路上他没办法确保这种视野。一辆货车驶来，就有可能在关键时刻刚好停在他面前。”

罗伦·波琳转头看着马路，再次把手张开，这次抬高了一定的角度，再一次摆出同样的姿势。范围涵盖了同样五栋建筑物上面的楼层。

“第一次的时候，他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她问。

“在我的南边。”李奇说，“从我右手边，我那时候面对的是有点偏东北的方向，在最后一张桌子。而他是从春天街过来的，没办法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出发的。我坐下来，点了咖啡，而他在咖啡还没有送来前，人就已经坐进驾驶座。”

“可是第二次，帕克把钱放过去之后，他一定是从观察点直接过来的，对吧？”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几乎到车边了。”

“还在走？”

“最后两步。”

“从哪个方向？”

李奇沿着人行道走到他先前的位置，从布里克街转弯绕过来的地方。他在脑海中想象一辆绿色积架车，停在波琳往前一点的地方。并回想那家伙最后两下走路的动作。然后把明确的行动线拉出来，检查可能的来向，然后走回波琳身边。

“事实上，跟第一次很接近。”李奇对她说，“朝着东北方穿过车流，从我的南边过来。”

波琳调整右手的位置，往南移动，在咖啡店靠北边的桌子左边，比划了下去。这一下把街景划出一小片，包括花店的一半，以及咖啡店的大部分。花店上面有三个楼层的窗户，窗内有垂下的百叶窗，窗台上放了打印机和文件堆。天花板上装了日光灯。

“办公室。”波琳说。

咖啡店上面也有三个楼层的窗户，有的窗户里面是褪色的窗帘，是红色印第安布料，下面有流苏花边，有的窗户里面挂着彩色玻璃片，其中一扇窗户里面什么也没有，有一面窗户贴满报纸，另一面则在玻璃内侧朝外贴了张切·格瓦拉的海报。

“公寓。”波琳说。

花店跟咖啡店中间有一个蓝色内嵌式的门。门的左边有个银色的按键，还有个喇叭。李奇说：“要是有人从那个门出来，要朝消防栓过去，一定得朝东北方向穿过车流，对吧？”

波琳说：“看起来我们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