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华 />
在毛主席的极力撮合下,1960年我和岸青在大连举行了婚礼。父亲有事未能参加,但仍送来了祝贺的礼物。婚后我和岸青回京看望父亲,刚一见面,父亲就对我说,“新媳妇应该回老家见见韶山的父老乡亲”,并叮嘱我们去探望仍健在的外婆,去给开慧妈妈扫墓。
父亲对外婆格外的尊敬和关怀。在早年革命最为艰难困苦的时期,外婆和开慧妈妈带领并抚养着岸英3兄弟。在父亲从事革命活动,经费最为紧张时,外婆把亲友们送给的奠仪费都拿出来,捐给父亲从事革命活动。当父亲得知外婆仍健在的消息时,非常高兴,每年到她的生日时,父亲总是寄些钱或托人捎去生日贺礼或写信祝贺。1962年11月外婆去世,父亲听说后,立即寄去500元钱作为丧葬费,并致信杨开智舅舅,可以“与杨开慧同志我的亲爱的夫人同穴。我们两家同是一家,是一家,不分彼此”。
1930年开慧妈妈在长沙城外识字岭就义,父亲得知后悲愤地写下“开慧之死,百身莫赎”。1957年李淑一女士写了一首悼念亡夫柳直荀的词寄给父亲看,父亲写下了《蝶恋花·答李淑一》予以唱和。这首词寄托父亲对开慧妈妈和好友的缅怀之情。1962年9月1日,当岸青和我再次请求父亲抄录该诗词以作留念时,父亲爽快地答应,坐下把纸铺开,提笔写就了“我失杨花君失柳”。当时我看后有些不解,就问父亲不是“骄杨”吗?怎么成了“杨花”了呢?父亲回了一句:“称杨花也很贴切。”后来我渐渐明白,父亲给李淑一写回信,是给柳直荀烈士、杨开慧烈士一块题写的这首词,这里包含着战友情,故写作“娇杨”;而这次是写给子女,写给开慧妈妈的,父亲觉得很亲切,所以就改为“杨花”。
虽然开慧妈妈已经牺牲这么久了,时间也过去了这么多年,但从父亲对妈妈的情感中,可以看出父亲珍藏在心里深沉的爱。开慧妈妈在父亲心中永远地活着,开慧妈妈是在父亲心中永不开败的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