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魁 />
我是1958年5月到毛主席身边工作的,去接替我们的科长周西林。我为主席开了6年车,从1958年到1964年3月,这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岁月。
1964年春天,毛主席又开始了外出视察,而且一走就是半年多。
我把主席送走后,就生了病。连着几天,感觉难受、恶心。那时,我们正按着主席临走前的嘱咐,参加大学解放军运动。我硬撑着坚持了几天,参加了局里学习解放军的会议,后又对科里学习问题做了些安排,在岳青、孙鸿启同志的帮助下搞了一个学习计划。后来,实在受不了了,才被同志们送到北大医院检查,结果发现肝炎病已经很重了。当时,对肝炎病的治疗还没有特效药,这简直等于宣判了我的死刑。
医院没有床位,但又不能让病人等死。最后,通过兼任北大医院副院长的中南海门诊部主任的联系,硬是加了一个床位,把我安顿了下来。而且,一住就是三四个月,病情却一直不见好转。
9月初,主席从南方回来了。当他老人家得知我的病情后,立刻派护士长吴旭君和保健医生来医院看我,并向我转达了主席的安慰和鼓励。嘱咐我好好休息,不要紧张,要听大夫的话,配合治疗。又将主席让他们带来的300元钱交给我,让我增加些营养。在当时,我上有老,下有小,月工资不太高,300元可是个不小的数目。手拿着300元钱,耳听着主席的安慰,似乎看见了主席面带慈祥的微笑正向我走来,一股热流涌上心头,眼眶发酸,泪水便扑簌簌地流下来。此时的我,纵有千言万语,也表达不清对主席的崇敬与感激。
9月初,我从北大医院出来,因为怕给家人传染,一直没有回家,住在单位。不久病情反复恶化,我在主席的关怀下,又转到北京第二传染病医院。那时,我已经到了不能吃、不能睡,只靠吊瓶维持生命的地步,医院只好将我转到急救室进行特护。当时,那个医院急救室和太平间只有一墙之隔。每次医院里死了人,都要从急救室门口经过,停放到太平间。死者亲属的哭泣声,吊唁的喧哗和杂乱的脚步声使我的心情更加沉重,总在琢磨自己是否也离死不远了,情绪非常低落。主席知道这事情后,又多次派身边工作人员来医院看望我,安慰我,并亲笔写下了文天祥的诗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我在北京第二传染病医院住了一年多,做过3次肝穿刺,效果都不好。主席得知后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讲:“把朱德魁接出来吧,要让他和他的家人生活在一起,否则,他太紧张,不利于治疗。”
把我接出来后,主席又建议让我去杭州、山东、上海等地疗养。并指示,如果我拿不出钱的话,组织上也不方便,他老人家愿意提供他的稿费,给我疗养。对主席的关怀,我的心情很久不能平静下来。
但由于我心情复杂,自以为死期将至,怕客死他乡,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很不愿意到外地去,就一直待在北京。
后来,大家又建议我去看中医,主席也同意不妨改用中医治疗。于是我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去了中医研究院。谁知,半年后病情竟然开始好转,到1967年底,我的病——在当时还被列为不治之症的肝炎,竟奇迹般地好了。当初,如果没有毛主席无微不至的关怀,没有毛主席的支持和鼓励,没有党组织的照顾,没有医护人员的精心治疗,我也许早就命归黄泉了。我今天还活着,而且健康,应该说,是毛主席给了我第二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