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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特的碰杯

在毛泽东身边 作者:王震宇


<杜修贤 />

1972年2月21日,是中国和美国历史上永远值得纪念的日子。美国总统在这一天来到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首都北京,将手伸向中国共产党,从而结束了25年互相敌视的局面。

尼克松到达北京的当天,毛主席就在游泳池住宅会见了尼克松和夫人,以及全体随同官员。

一个月前,毛主席参加陈毅追悼会回来后就重病缠身。使得第一个能亲临毛主席住宅的美国总统惊诧不已,也十分紧张,暗暗猜测毛主席是否患了中风。开始毛主席的动作显得迟缓,表情也呆板。谈了一会儿,毛主席的情绪渐渐高涨,红晕淡淡漫上了苍白的脸颊。他一会儿将手高高扬起,一会儿又笔直落下,这忽上忽下的大幅度动作,使美国客人消除了紧张情绪,备受毛主席愉快情绪的感染。快乐诙谐的会谈气氛中还夹杂着争辩。毛主席喜欢争论,特别是和隔海相互敌视了几十年的“头号敌人”同室争论,这更增加了毛主席的兴致和激情。美国总统和他的随员们也被毛主席妙语连珠的语言魅力倾倒,笑声一阵阵地挤出门缝。我站在门外过厅里等候,听见这愉快的笑声,估计会谈快进入尾声了,就闪身进了书房,准备拍摄宾主告别的镜头。刚进去,就看见毛主席颤巍巍端起茶几上的青瓷茶杯,举了举,并示意尼克松也端起茶杯。尼克松立刻明白了毛主席的意思,热烈响应,端起了青瓷茶杯。毛主席兴奋地“乒”地和尼克松的茶杯碰了下。刹那间,我马上意识到这是毛主席最新创举——以茶代酒,手疾眼快当即抢下了这个戏剧性的镜头。

毛主席边干杯边风趣地说:“我们是几十年的隔海老冤家啦!不是冤家不聚头,不打不成交嘛!我们应该为冤家干一杯。我不会喝酒,”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不过不要紧,中国有句老话‘君子之交淡如水’,没有酒有水,以水代酒——干杯。”

这个奇特的碰杯将会谈的气氛推到了高潮,在场的人都乐不可支地哈哈大笑。

临别时,毛主席双手支撑着沙发的扶手,缓缓地站立起来,移动脚步,和美国客人一一握手告别。毛主席是乐观的,也是自信的。他握住尼克松的手,嘴角微微一抿,浑身充满了自信的神采,这是多么熟悉鲜明的个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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